“要不我们真的去领个证把婚结了吧。至于婚礼的事……随你高兴。国内国外都可以。”傅恒的话让冬月回过了头。眉头纠结在一起,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傅恒的冬月问:“你没吃坏肚子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好吗?我完全t不到笑点啊。”听冬月这么说,傅恒有些气苦:“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打着反向盘把车徐徐停到街边的停车位上,傅恒这才认真地凝视着冬月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吗?”(了解……我……?)“……”冬月下意识地想反驳,末了却发现傅恒说得对。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第二个人比傅恒对自己更加知根知底。而且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像傅恒这么包容自己的难以亲近以及对生活上的任何事情都报以无所谓的态度。因为知道冬月就是喜欢高难度的挑战,所以傅恒才会放着冬月去打很难赢的官司。傅恒总是用友好又友善的态度去对待冬月,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冬月指手画脚,也不会对冬月的作法横加干涉。偶尔,看冬月陷入一个人爬不出的困境时他才会作为一个前辈给予冬月建议。“……但了解又不是、喜欢。”没能把“爱”这个词说出口的冬月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羞涩的十五岁小姑娘。闻言,傅恒长叹一声:“唉……你真的就只有打官司的时候聪明啊。”眉毛一挑,冬月启唇,她想对驳傅恒说:“你这什么意思啊?”但,她的话没能说出口。红着一张完全不像奔四的脸,傅恒道:“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去那么深入的了解你!”(喜……欢……?)冬月茫然。她似乎想要想起什么,但她始终什么都想不起来。从来没见过傅恒用这种表情说话的冬月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了傅恒的身上。她又想起自己念大学时被自己当成大麻烦的傅恒。那个时候的傅恒也是像现在这样对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的自己不离不弃。“可、可我只有官司打得还不错这一个优点……”冬月很难表达清楚自己想说的东西。只是在这个瞬间,她的脑内又重新浮现出很多他人在自己背后说自己难听话的画面。其实不用这些人说,冬月也明白:作为人,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自己是残缺不全的。(但我究竟是缺了什么呢?)冬月每想到这里就再也想不下去了。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一团迷雾,这团迷雾笼罩住了太多的东西,她每次想往这团迷雾中深入下去,这团迷雾就会变得更广更深的让她无法思考。冬月以为自己的话会让傅恒退缩。结果她的话只换来了傅恒的一声轻笑。“平时的你我自然喜欢。但我最喜欢的就是作为律师的你。执着又难缠,狡猾又棘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嘴巴还坏的不得了。作为敌人是最糟糕的敌人。但是——”“也闪闪发光。”傅恒的话让冬月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什么闪亮的东西从她的眼前闪过,又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消失。。“打官司的时候,你是最闪亮、最耀眼的。”傅恒笑着拿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像是不惜燃烧殆尽那样激烈地发光发热。”靠向冬月,傅恒贴上了冬月的唇。“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冬月的泪落了下来。她不知自己为何落泪,只是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这滴泪已经从她的腮边滑下。(“像是”、“不惜燃烧殆尽那样激烈地”……“发光发热”……)曾几何时,自己确实是如同不惜燃烧殆尽的流星那样激烈地燃烧着。(可……不是这种的……是——)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声,不是为了社会地位。应该是为了更加特别的使命,为了更加特别的东西而拼命地、拼命地燃烧着。(但是我、想不起来了……)闭上眼,冬月任由着更多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腺。(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冬月就这样木然地接受了傅恒的吻。尽管她对傅恒完全没有“喜欢”与“爱”这种感情。同一时间,地狱——“看够了吗?”身着白袍的新恶魔问被自己和同伴团团围住的囚犯。“……嗯。”银白色的短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起,磨损得几乎快看不出原有形状的羚羊角短短的从发丝中露出。有着亦男亦女的容貌,五官精巧如人偶的旧恶魔点了点头。长睫之下,它那薄荷色的眸子依然没有离开眼前大屏幕上播放出的画面。“那么,下面开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