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燐啊~好歹你也和雪男一样过了十五岁的生日,怎么还不懂得大丈夫敢做敢当的道理啊?”“燐,说真的,你真的把雪男的指甲垢拿来煎茶喝。”“呀咧呀咧……大家就不要欺负哥哥了,哥哥不是憋气憋的脸都紫了么?”“你们都吵死了啦!!雪男!你也是!!”循着吵吵闹闹的声音来到厨房,看到穿着修道服的一群人都围坐在桌前笑着,冬月一时间有些踌躇自己应不应在这个时候走进厨房、干扰到几人欢快的笑谈。“啊,你来了啊?”最先发现冬月站在厨房门口的人是狮郎。“来了就找地方坐下吧~”随口说着,狮郎对一旁的遭人调侃的燐以及调侃燐的几人道:“你们也适可而止。”“是~”轻松的应着,调侃燐的两位修士已经开始挪动自己坐着的椅子,好让冬月有地方坐下。“请。”为冬月抬来椅子一位有着棕色卷发、下巴上有着稀疏胡须、看起来比另外三位修士身份要高一些的修士。“……谢谢。”冬月道完谢,旋即看向了狮郎:“我来这里是有话想对藤本神父说。藤本神父愿意抽出一点时间听我说吗?”随着狮郎抬头的动作,茶色镜片反光了一下。正是这一瞬的反光让冬月看不清狮郎的眼神。而下一秒狮郎投向冬月的眼神已经变回了那种慈爱又温柔的眼神。“当然。”朝着冬月咧嘴一笑,狮郎开朗地笑道:“不过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有什么话等填饱肚子以后再说吧!”“给、给……”别别扭扭的把碗筷递给冬月,鲜少和女性接触、因为不太好意思的燐无法直视冬月的双眸。“谢谢。”对这样的燐点头致谢,视线游移在空中的燐让冬月想起了一面对女孩子就开始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十分艰难的挣扎一番才能吐出单音节的笠松。“哥哥也真是的……没有添饭就把碗递给客人。”雪男叹息一声,打开了电饭煲。电饭煲里喷薄而出的热气让雪男的眼镜镜片上一片模糊。不过雪男大约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即使戴着模糊一片的眼镜,也能用饭勺好好的添饭。“请。”“谢、谢谢……”望着眼镜上还满是白雾,却戴着绅士到极致的笑容把盛满米饭的碗递给自己的雪男,冬月有些想笑。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修道院的午饭非常朴素。但是因为吃的人不少,且除了冬月之外清一色都是男人,所以午饭的量相当的惊人。在饭桌上做自我介绍冬月不是第一次,不过和在三次元参加宴席的时候不同;这一次没有人对冬月报以不必要的多余关心。简单的介绍完自己的冬月很快在狮郎的介绍下认识了认识了另外四位修道士。刚才为冬月抬来椅子的是长友,和尚头、嘴唇上有着稀疏八字胡的是经堂,有着3字嘴和圆滚滚大鼻头的胖子是丸田,这间修道院的修道士里年纪最轻、有着金色扫把头的是和泉。修道院里的众人不会问冬月任何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也不会有人特别熟络的来和冬月搭话。但每个人对待冬月的态度都很自然与礼貌,可这种礼貌又不会让冬月觉得自己被人疏远了。听着众人对燐充满爱意的调侃,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这顿午餐冬月吃得很是开心。“不好意思,收拾打扫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燐、雪男。”“哼……”“请放心吧,父亲。”双手抱在脑后的燐和笑着点头的雪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这样的儿子们,狮郎微笑了一下,和冬月走出了修道院。在修道院里谈话当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冬月坚持要到附近的街边公园去。“藤本神父。”一路无言,直到走进无人的街边公园冬月才缓缓开口。“我‘看得到’。”冬月说着,指向了公园一个阴暗又潮湿的角落之中攒动着的黑色圆球形物体。——那是魍魉,是腐王阿斯塔罗特的眷属,一种喜欢依附在阴暗潮湿或是污秽的场所与人身上的下级恶魔。在干净又神圣的南十字男子修道院里是见不到这种恶魔的,也因此,要在狮郎眼前证明自己“看得到”的冬月才请狮郎与自己同行。“……”眼前的事实告诉狮郎冬月确实“看得到”,可是狮郎不知道冬月这么说有何用意,他只能继续听下去。“今天早上我会晕倒在路边是因为我被大量的‘尸’追赶。路上会被炸出大坑也是因为我用了炸弹。”坦诚的望向狮郎,冬月道:“那是我身上唯一、也是最后一样能够保护我的武器。所幸我最后为您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