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兴县是隶属镶州最南的一个镇子,镇子不大,四周靠山,加起来还没有京城的潘楼北街那块地区大。城墙是土泥加青石建造而成,年代看起来不短了,城门也是破破烂烂的,只能用三个词来形容,小、破,偏。而此时的刘玉他们,一定想不到,就是这个又小又破的偏远城镇,会藏了整整五万兵马。“几位大人和夫人就是从京城来的吧!”他们刚到城下,还没进城,远远就有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两个仆从。刘玉看向来人,虽然身上穿着粗布衣裳,但那脚上那双鞋子,却出自官天下第一坊。还有他手上的扳指,腰间吊着的玉佩,可全全是好东西无疑了。这人刘玉是陈三爷安排的?她看向陈三爷。陈三爷无声的摇摇头,他也不认识此人。“你是?”中年男人说明来意。“小的县衙里的师爷,鄙人姓古,我是特意来接几位大人的。”南下这一路,刘玉和陈三爷一直是瞒着身份的,难道是皇宫里传出的消息?不可能呀!皇帝不可能让他南下的消息在京中传开的。还传到这偏远小城镇上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本大人来了这里,还特意提前等在这里。”古师爷笑道:“今早,我们衙门救下两男两女,那男的自称叫陈大爷,是他告诉我们,大人来了此地,并被人追杀,让我派人回衙役前来迎救你。”刘玉顺着师爷所指的方向,确实站着十几个腰间配刀,身上赤色统一衙役服。“三哥,进去吗?”陈五爷想进城了,想见媳妇,想洗澡……陈三爷收回落在衙役的视线,再次打量起古师爷。古师爷不惧地迎向陈三爷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笑,像是知道陈三爷不会这么轻易信自己的话。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串黑墨佛珠,和一张帕子。佛珠是开过光的,还是陈三爷送的。帕子是双面绣绣的戏水鸳鸯,正是玉针堂的东西,是姚氏。“婉儿真的在衙门?”陈五爷激动的握住中年男人的手。古师爷的心虚一转而逝:“大人,要是不信大下官,大可自己去看。”这下,就算陈三爷发话不进城,陈五爷和其他人还是会进去。他不止想媳妇,还想要那些车上带的东西。沉吟片刻,陈三爷和刘玉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还是点了点:“好,我们跟你们进去。”中年男人脸上笑容更加深了,他将刘玉他们迎进城,在一辆马车前停下,做了请的手势:“大人,一路上辛苦了,还请上车。”他们一行人,确实累得要死了,便没再矫情,都上了门车。陈三爷最后上来,靠着刘玉身边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什么感觉?”“很怪。”至于哪里怪,刘玉说不上来。陈三爷一针道明刘玉觉得很怪的地方:“那条佛珠,大哥平时都舍不得带的……”刘玉如拨开云雾,豁然开朗。“所以,你觉得大哥他们,被这些人给控制了。”其实要说,古师爷拿出陈大爷和姚氏的贴身物件,给他们看,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但刘玉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陈三爷也不敢笃定,想了想道:“等下去进衙门,你就跟在我身后。”“好,那我跟其他人说一声,让他们注意些。”刘玉挨个和秦柯、陈五爷说了她和陈三爷的猜测。其他人一惊,开始警惕起来。刘玉不动声色撩起车帘。此时马车已经进了城内,正行驶在最宽的道路上,旁边就是些做小吃卖小物件的摊子。路上的行人不多,只有零星的三二人。并没看到什么不同的,刘玉收回了视线,放下了车帘,把头靠在陈三爷肩膀上,身体往他怀里靠去。“让我靠靠,累。”“好。”陈三爷旁若无人的,顺势抱住了她,陈五爷:“又来…让不让人活。”秦柯和陈惜瑶虽不如他们大胆,但两人的手却是紧紧握在一起的。严格来说,是陈惜瑶甩不掉,秦柯强势抓住了就不放。一盏茶后。马车在衙门口停下,古师爷把他们引进大厅内,就去找县令过来。“五弟,可有发现不妥?”陈三爷皱眉问。陈五爷果断摇摇头:“没有,没有高手,都是些普通人。”高手的话,不管是气息,还是步伐是与普通人不同的,他们的气息无声,步伐轻盈,顶尖的,就像羽毛划过。更是没有发现一个暗卫之类,隐藏在暗处的人。而想杀他们,就光靠这些普通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一次,陈五爷质疑了陈三爷的话:“大哥,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不会。”接话的是刘玉。如果陈三爷是搞错了,那她呢?一个偶然,二个就必定有蹊跷。陈三爷说:“再看看吧!”话音刚落,古师爷返了回来,身前跟着一位年约六十多花甲老人,身上穿着七品芝麻官的绿色朝服。老县令朝着陈三爷下跪行礼:“全兴县县令黄耀祖,见过大人。”陈三爷虚扶了一把老县令,直接问了老县令是怎么救的人?此刻人在哪里?老县令的说法,和古师爷说的一样。“他们是昨夜上打更人发现的,发现时,他们都是倒在北门前,身上到处都是血,原本是打算把他们丢到乱葬岗的,但我们搬运时,发现死人都还活着。”“所以说是你们发现了我大哥的身份?”陈三爷抓住跟古师爷唯一话中的区别:“我大哥一直没有醒过来?”老县令点点头:“是的。”“你是怎么认出我大哥的?”陈三爷眯眼紧紧盯着老县令:“刚才古师爷跟我们说,是我大哥把贴身佛珠交给他的?这你又是怎么说?”“不对。”老县令回头看向古师爷,他问:“小古,陈大老爷今日有醒过来?”古师爷点头,一本正经道:“对的,陈大老爷在午时一刻,醒来过一刻钟。”:()首辅家妾室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