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老夫人再次感叹道:“有他们这两个不听话,我什么时候能省心呀!”话虽如此说,但她的脚下步伐却是比任何人要快。她来到了梧桐院,没让外面下人通传,一进来就看到,陈惜瑶傻愣愣坐在那里发呆,手上被针扎出血了都没有感觉到。老夫人和冯嬷嬷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走进去。看了眼她手上绣的是个兔子,做成了香囊。她没有叫女儿,看了会,又出去了,在外面石凳坐下。冯嬷嬷带来了陈惜瑶的贴身丫鬟。“你们姑娘这样多久了?”老夫人问。丫鬟想了想回:“好像从去年就开始,那时候只是偶尔发呆,我们进去,她还是能发现的,可是今年…只是好像愈发严重了。”具体什么时候,她也说不上来。“除了你说的,可还有其他的异常?”“没有了。”老夫人点头,摆手让人下去。“你去宫内,找个太医过来。”老夫人吩咐。“是”冯嬷嬷凝重地退了出去。很快冯嬷嬷去请了太医回来。老夫人重新扬起笑,带着太医走进了闺女闺房内:“瑶儿,娘听下人们说,你身体不好,你哥给你叫了太医,说是给你看看。”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陈惜瑶这才拉回自己神游太虚的思绪,她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扶住走进来的老夫人:“母亲。”她看了眼长胡子的老太医,埋怨嘀咕:“三哥真是的,我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嘛!”你没有不舒服,发什么呆,老娘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不过这话老夫人没说出来。反正她扬了扬手,让太医给陈惜瑶看。陈惜瑶坐回到位置上,在老夫人的强势下,乖乖把手伸了出去。大医上前,替陈惜瑶把了脉,给出的答案,大毛病是没有,就是思绪太更,引起的心绪不宁。“平时多出去走走,不要再屋里头闷着,心情开朗,这些症状就会不治而愈的。”老夫人还是让老太医开了平心静气的方子。冯嬷嬷去送老太医后,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母子。老夫人屏退了下人,摸了摸不到半年,已经瘦了一圈的女儿,问:“可以跟母亲说说吗?瑶儿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吗?”陈惜瑶目光闪躲:“啊!母亲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事情。”她看似无意站起来,去拔动窗前的花。老夫人哪里看不出去,女儿不想说,这是在逃避自己。可让她就这么离开,老夫人放心不下。落在陈惜瑶身上的目光,紧紧皱起眉头。气氛一时僵持着。陈惜瑶感觉到来自母亲的审视,可是这让她如何去说,说自己明明订了亲,却想的不是周怀安。不行,这是万万不能说的。她这只是…只是……只是什么,陈惜瑶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事,谁都不能提,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瑶儿。”老夫人明显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陈惜瑶硬着头皮转过身,避开老夫人的目光,脸上努力做了一个从前的笑来,坐回老夫人身边,撒娇道:“哎呀!母亲,只是最近府内事情有点多,我担心三哥而已。”“真的?”老夫人能信。“对呀!”陈惜瑶却管不了那么多,保证似的举起手:“我发誓……”“你这孩子。”老夫人无奈地拉下女儿的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说就说,誓言是可以乱发的是嘛!”嘴上是这么说,但后面的话,却没有再问过陈惜瑶一句。陈惜瑶吐了吐舌头,知道这是糊弄过去了。接下来老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确别乖。一盏茶后,老夫人从梧桐院出来了,沉吟了会,转道去了东院。此时刘玉正在和陈三爷商量回去平南侯的时间。就在前日,平南侯府突然放回了消息,豫章侯刘衡得知大哥恢复了,想把爵位重新还给大哥刘沿。这事要是老皇帝在位,定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是新帝上位,只要陈三爷开个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刘玉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打算抽个时间,回去劝说刘衡。陈三爷自然是同意的,但他刚回来不到两天,舍不得媳妇。“反正不急在这一时。”陈三爷手指游走着,点着她身上的火焰。她拍掉他的手,一本正经道:“为老不尊,这大白天。”“我又不干什么,玉儿这是在想什么?”陈三爷嘴角上扬,荡漾起好看的弧度,满是宠溺地看着她。额!对于他这倒打一耙,刘玉早就习惯了,可闹了个红脸,她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你就放纵自己吧啊!小心哪天被人瞧了去,我看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刘玉没好气哼哼。陈三爷抱着怀中的人,一起往后靠:“那不能够,这是我的听竹轩,谁敢私自进来……”“咳咳咳……”这私自进来,没让人通风的老夫人轻咳出声。她真不是有意偷听的。问题是,自己进来,好像一直都不用通传的,只是这些年,她很少来老三这里。而且她没看错的话,这是正厅吧!可没想到,为了女儿的事,难得来一趟碰到儿子这一面……两人“刷”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咳咳。”陈三爷这次老脸是丢进姥姥家了,他尴尬地脚头都能抠出一间屋子来,不过面上却恢复平日那冷静的不模样:“母亲,你找我有什么事?”老夫人摇头。“你不找我,来东院做什么?”老夫人听出来了,儿子这是怪自己打扰他了。她可不会给他面子,没好气道:“我就不能是找玉儿的,也真是的,自己没点节制,还怪老娘。”她都在沁园居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得了,这媳妇,老娘都在说他没节制,可他这半个月都没回来了。贴贴媳妇不是很正常嘛!心里这样那样想,面上一本正经道:“那你们聊吧!”转身离开了正厅,临了,还不忘加了句:“母亲,你下次来,让人给通传一声。”:()首辅家妾室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