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对身体各部分的检测,仪器不断发出了一阵令人心悸的嘀嘀声。
“怎……怎么了?”阿里不安地问道。
正在帮昆仑输血的莫瑟等人也抬头看过来。
奥古斯神色凝重,手指微微颤抖,又重新检查了一次。
身体完全失去了生机,他伸手在布尔的身体各处按了按,肌肉僵硬,肤色暗沉。
奥古斯颓丧地放下仪器,默然不语。
“死了……?”坦吉小声问道。
奥古斯偏过头,没有回话,但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难受之色。
“我不信,这小子说过他不会死的!”阿里一把抢过奥古斯手中的仪器,对着布尔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你丫还没追到老大呢?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阿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响彻了营私。
附近众人都露出或同情或遗憾的表情。
这时,昆仑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莫瑟问道,“感觉怎么样?”
昆仑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朝身边的布尔看去。
“老大,布尔他死了。”阿里一手举着仪器,一手摸了摸眼泪,沙哑道。
昆仑眼神暗沉,直直地望着布尔,他脸色还带着笑,似乎毫不在意死亡。
“昆仑,他在我们赶到的最后一刻,都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着你。”莫瑟说道。
昆仑双眼发涩,视线变得模糊。
这个人,就在不久前还与他并肩作战,看似弱小,却敢于直面死亡。他总是毫不迟疑地跟随他的步伐,不顾一切地护在他左右。在他失去战斗力时,仍然不离不弃。
他无法想象,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在成千上百的怪物群中保住他的?这需要怎样的意志力?自己值得他如此付出吗?即使他永远也回应不了他的感情,他也无缘无怨悔?
昆仑看着他嘴角的笑,这不正是他的回答吗?至、死、无、悔。
眼泪刮过脸颊,昆仑感觉心脏一阵绞痛,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布尔,你这个混蛋!”昆仑低吼,“你给老子死回来!”
六分队的成员都被昆仑这声吼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
奥古斯正想安慰,突然听到阿里手中的仪器发出一阵不规律地嘀嗒声。他猛地一惊,抢过仪器,对准布尔的头部细细探查,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其余人也全都盯着奥古斯和他手中的仪器,屏息以待。
附近不少人察觉情况有异,也纷纷围了过来。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奥古斯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他,他还活着,他还有生命迹象!”
“真的吗?你确定吗?”阿里等人一脸不可置信。
在布尔的身体状况上,奥古斯的判断似乎从来没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