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奴你修禅?哈哈‐‐&rdo;&ldo;陛下……你笑的太过分了。&rdo;李琼顺势从龙椅的椅背上滑下,坐在了龙椅上。他一只脚蹬在龙椅上,一只脚垂下,还歪着头枕她的双腿,样子再惫懒不过了,&ldo;若是阿奴修禅,定然修的是秦婉县主的那种欢喜禅。&rdo;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到他轻轻叹息一声,&ldo;朕的阿奴啊……&rdo;季凌霄垂眸望着他,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某种与上辈子的李琼相重合的色彩。她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恨王皇后的,毕竟王皇后爱了两辈子的人都不爱她,与季凌霄相斗,又失败了两次,每次都不得善终,死在她最爱的男人的算计下,她又为什么要跟失败者过不去呢?季凌霄侧头,手指穿梭在青丝中对失败者示以大度,是成功者的炫耀。她蹭了蹭自己的双唇,却换了一种更讨喜的方式道:&ldo;老实说……大概是因为皇后娘娘是真心爱慕阿耶的吧?&rdo;李琼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发。季凌霄俯下身,双手撑着脸颊,轻声道:&ldo;如论这世上谁最毫无保留地喜爱陛下,那当然是我啦。&rdo;她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多眨一下,&ldo;阿耶可是我唯一的阿耶,我不爱你还能爱谁呢?&rdo;谎话的美好就在于,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想要一厢情愿地去相信。她眼睛半阖,低声道:&ldo;王皇后虽然比不上我,却也是难得真心喜欢陛下的人,若是她死了,这世上不就少了一个爱阿耶的人了吗?&rdo;话是不错,却让李琼深深蹙眉,不住摇头。正在季凌霄仔细思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的时候,李琼突然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ldo;阿奴你……&rdo;她干等没有等到他后来的话,便忍不住道:&ldo;我?我怎么了?&rdo;李琼浅笑,&ldo;阿奴少有求朕的时候,朕就达成你的心意吧,反正王皇后已经无用了,他一辈子也别想踏出那个宫了。&rdo;只要这样就好了,季凌霄只是想要留下这个人的性命而已,以后的造化自然是要看她个人的了。李琼推了推眼前的腿,口中道:&ldo;再没有别的事了吗?&rdo;她摸了摸鼻子,期期艾艾道:&ldo;陛下知道的。&rdo;他翘了一下嘴角,&ldo;你是在找你的谋士们,哦,还有一个和尚。&rdo;&ldo;陛下圣明!&rdo;她拍了一个响亮的马匹。李琼坐在龙椅上的姿势越发的懒散了,他抚摸着金灿灿的扶手,&ldo;你到后面去寻他们好了。&rdo;季凌霄一惊,&ldo;他们就在这座宫里?&rdo;他下巴搭在扶手上,&ldo;莫非你与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何如此惊慌?&rdo;你是故意的!季凌霄瞪着李琼,恨得直磨牙。李琼眯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ldo;快去找吧,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李将军和杨少师来后,你就要出发了。&rdo;说到这里,李琼将头埋进胳膊里,闷声闷气道:&ldo;这大概是你出生以来第一次离朕这么远。&rdo;李琼的笑容有些苦涩,&ldo;朕果然已经从现在开始就不适应了,明明你还在身边,朕却已经开始已经思念你了?&rdo;这样美好的话,怎么会不惹得人心头发热,尤其说这话的人还高高在上。不过,季凌霄从始至终都理智得很,她深觉得李琼这番话已经过界,而且听起来怪怪的,并不是在他们……该不会是李琼已经知道她并非他亲生的吧?可是,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就不捅破呢?难道他想把这大周江山让给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野孩子,想要这大好的江山改了姓?季凌霄满脑子的思绪,却被李琼突如其来的大掌搅乱了。李琼狠狠地搓揉了一番她的头发,又催促道:&ldo;快去看看吧,你一直向朕夸奖他们,朕自然也没有为难他们。&rdo;他递给季凌霄一个眼神,季凌霄顿时明白,虽然郭淮他们可能身上并不会有什么伤口,不过精神上说不定已经被好好教训了一番,他为了帮她收拢住这些心高气傲的人才特地演了一出戏,狠狠地唱了一回儿黑脸。季凌霄张张嘴,无声地作出一个&ldo;谢谢&rdo;的口型,而后飞快扑来,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一吻就仿佛如清爽的香片,从眉心流进了李琼的四肢百骸。他打了一个颤,脑海里翻涌出一些残缺的片段,他单手捂住嘴,沉默地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