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封封举报信就被寄到了省里市里,反映章宁纵容她哥哥在青山县垄断工程,还指使公安局抓人,维护她哥哥的利益。
有人还在举报信里头点了叶正阳的名字,说叶正阳充当了打手的角色,与章宁是一伙的,官官相护,保护章阳在青山县干工程畅通无阻。
章宁绝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叶正阳也没想到,他还受到牵连了。
正当章宁回去把事情告诉章明海的时候,市委的工作组已经成立准备到青山县调查这个情况了。
是李桂泉推动成立工作组下来调查这个事情的,他也收到了举报信,当即作出反应,要求市纪委成立工作组下去调查。
此时,章宁再怎么和她爸说这事已经晚了,工作组要下来调查这个事情,她当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向工作组解释这个事情,而不是让章阳马上从青山县撤回来了。
叶正阳没想到此次事件会来的如此气势汹汹,在此之前,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给章宁下套,同时也给他下了套。
一点也不讲究政治品德了,章宁事先已经向县委打了报告,说明她坦坦荡荡,章阳拿工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却是不是章宁和他所想的那样了。
什么叫被冤枉?什么叫指鹿为马?有时候真的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工作组一来到青山县,便不断地找相关人员谈话,但是暂时却没有找章宁谈话,也没有找叶正阳谈话。
章宁顿时感到很紧张,便把叶正阳叫过去问这事怎么办?有时候瓜田李下的,她即使没帮她哥哥拿工程,现在也是说不清了。
那些县里的干部此时会怎么跟工作组讲?难道会说与她无关,她现在都能想到这些人会和工作组怎么讲,肯定要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章宁分析的一点没错,一见到工作组的人,卜长岩便说:“章总是章县长的亲哥哥,过来找我,我怎么能不给他工程?后来我一见到章县长,便说了这事,章县长虽然批评了我两句,但是章总并没有走,说来这事还是章县长默许的,他们是亲兄妹。”
还有人说的更过分:“我向章县长报告了,章县长没说什么,那我能怎么办?我敢得罪章县长吗?”
把屎盆子全部扣到章宁的头上了,工作组先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之后,便开始找章宁谈话了。
面对工作组,章宁一开始还是比较紧张的,但是她心底无私天地宽,便为自己作了辩解,并且告诉工作组,她还向吴建军写过报告,说过这事。
工作组听完她所说的话之后便道:“章宁同志,你亲哥哥在青山县拿工程,你说他一点也没有利用你的影响力,会有人相信吗?我们希望你实事求是地面对这个问题,承认一些错误,否则,这个事情对你是很不利的。”
一听这话,章宁着急了说:“我事先根本不知道我哥到青山县拿工程,我一知道这事后,就马上给我哥打电话,让我哥离开青山县,但是我哥就是不听我的,我只好向县委报告,这个吴书记可以给我作证,我这样做还不行吗?还有什么错误?”
工作组的组长还是一个女同志,此时她看了章宁一眼说道:“章宁同志,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给政府抹了黑?你纵容你亲哥哥在青山县大肆拿工程,导致群众不断举报,严重破坏了政府的形象,难道你还没有错误吗?”
章宁闻听此言,急忙说道:“我没有纵容我哥哥在县里拿工程,我没有!”
工作组组长看了她一眼说:“章宁同志,你要是这种态度,我们就没法和你谈话了,通过我们的调查,基本上可以确定,你哥哥章阳利用了你的影响力在青山县拿了大量工程,你在这个事情上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你愿意承认错误,我们可以从轻处理,如果你拒不承认错误,我们只好向市委报告。”
章宁一听这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明明没有的事,非要让她承认错误,这不是故意难为她吗?
“我不是不愿意承认错误,而是我觉得没有错误,我都向吴书记报告过了,而且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我说了,他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说他利用了我的影响力拿了工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总不能让公安把他给抓起来,不让他到处跑吧?”
“我觉得我已经在这个事情上比较注意了,我也搞不清,那些人为什么会给我哥工程,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在县里头,那是吴书记当家作主,我说话能算吗?那些人为什么会给我的面子?我哥一向比较脑袋不清楚,我不相信他一张口,那些人就会把工程给他,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章宁这么一说,工作组长道:“你说的对,这里面是有名堂,而名堂就是你从中起了作用,你哥哥利用你的影响力拿工程,不能说与你没关系,你是领导干部,应当知道不能纵容帮助自己的亲属谋取利益,如果你愿意承认错误,我们可以根据情节轻重对你从轻处理,如果你不拒不认承认错误,那情况就不好说了。”
工作组组长这么一讲,那真的是让章宁跳到黄河里头也洗不清了,那眼泪的真的在眼圈里打转了,现在工作组硬要她承认错误,她能承认吗?
如果一承认,岂不是就要受到处分?说是从轻处理,谁知道将来会怎么处理?
“这事我向吴书记报告过,你们问吴书记了吗?”章宁想了想,向工作组组长问去。
工作组组长看了她一眼说:“我们一来就和吴建军同志见了面,他也为你说了话,认为你这是无心之失,但无心之失也是失,希望你能认清事情的严重性,如实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我们也帮你向市委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