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角落,江知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就静静看着院中抱在一起的两人,神情漠然而复杂。他一直知道母亲和江瑾聿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以前没深思,是觉得江瑾聿做他的继父很不错,因为他温柔而强大。母亲的感情他本不该置喙,但这么多年过去,两人非但没在一起,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他不懂感情方面的事,也知道两人这状态不正常。垂眸看着手机上的一则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几张照片,他眼底专情而温柔地江叔叔此刻却抱着陌生的女人接吻,重点是,这些女人还非一人。这一秒,江知行很茫然,母亲知道这些吗?或者,母亲是被他外表迷惑了。可如果,母亲知道这些却依旧选择沉沦呢?江知行想到这点,胃都有些隐隐抽疼起来,他又想到很多,可最终这些都化作恶心让他感到生理的不适。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选择让他知道这些?他深深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删掉所有信息和照片。……年关将至,元旦也将到来。又一次小测试的成绩发下来,沈临月与贺逍依旧平稳发挥。两人交叉看试卷,沈临月指着他语文试卷的一题:“阅读理解都不敢像你这样理解吧。”贺逍扯唇,也指着她的数学题道:“过程都是对的,最后的算数却错了,小林啊,粗心大意要不得。”他学着老赵的语气语重心长道。沈临月:“……”“要不让老贺给你找几个补课班补补语文吧?”她微笑着道。贺逍瞳孔地震,不可置信:“要我命你明明可以直说,还非得拐弯抹角是吧?”沈临月顿了顿,表情一言难尽:“指望你考上北市大,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得了,懒得管你,随便吧。”撂下这话,她就掏出错题本,打算将试卷的错题全部抄下来。贺逍看着她侧颜欲言又止,许久后才道:“你也不能自己想考北市大,就要把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吧?”沈临月拿笔的手停下,抬头看向旁边的少年,他态度比以前可好太多了,虽然嘴依旧口是心非,但也不会毒舌到各种和她反着来。她思索了下,淡定道:“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啊,因为报考北市大是我最后的让步了。”所以,要么他进北市大,要么他自生自灭,她不会降低自己的标准。沈临月仍记着那道声音所言,贺逍的结局不会改变,但她偏要逆天而行,将贺逍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保险的。贺逍:“……”他不明白他到底能有什么危险。每次讲到这个话题,林月就会开始用各种理由搪塞他。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看着林月那认真又严肃地神情,就说不出来半句重话。最近他的记忆恢复速度变慢了,一两天都不一定会出现一个画面。莫名地,贺逍就是知道,那段迟迟没恢复的画面是关于母亲失踪的。“算了,随便你吧,我尽力。”最终少年做出让步。沈临月察觉到他的情绪开始低落,放下笔揉了揉他的发顶:“有什么困扰可以直言。”贺逍幽幽看她:“那你告诉我,我能遇到什么意外,还是你其实会未卜先知?”沈临月一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而贺逍迟迟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其实并不在意,嗤笑一声收回头。“如果你真能未卜先知,在你试图把我养在温室小心保护起来的那一刻就错了。”沈临月:“……”她诧异地看着少年,如果不是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愚蠢,沈临月都要觉得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你说得对,我要是真能未卜先知,下次危险前我就提醒你。”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儿点了下头。贺逍沉默,用看傻子地眼神看她一眼。……元旦放三天假期的消息,也在下午最后一堂课时,被老赵说出来。整个教室瞬间就笼罩在愉悦兴奋地氛围下,持续到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下来,大家又迅速失去了神采。“三天假,十二张试卷,要我命就直说。”苏向欣趴在桌上哀嚎。贺逍双手环胸看着桌上的一沓试卷沉默不语,但那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沈临月一个个地安慰:“我们可以找个自习室慢慢写,正好一起学习。”苏向欣忍了半天给她竖起大拇指:“这时候也能想到学习,不愧是你。”沈临月笑而不语,一旁没说话的贺逍忽然看她一眼道:“元旦去外公家过怎么样?”沈临月:“……”她错愕地看向少年,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就听到他继续道。“外公这么多年都独身一人挺可怜的,我们去陪陪他,他应该也很想见你。”贺逍乜她一眼。沈临月哑口无言,因为她说不出拒绝地话,只要想到父亲这些年都一个人心口就难过得说不出话。“这件事……还是先告诉老贺一声吧。”沈临月沉吟。贺逍看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下头,“随便。”……贺礼遇最近也很忙,临近年关公司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还有年会正在筹备中。每天早早地来公司,十一二点才到家。他本来能直接住在公司,可想到家里的两个孩子就不太放心,再晚也要回家住。这晚十一点半他才到家,因为知道他会加班晚回,管家就会特意为他留两盏灯。贺礼遇刚进门换下外衣就听见沙发处传来的细微动静,心头瞬间警惕起来,锐利而凌冽地眼神扫过去,可惜因为昏暗而看得不是太清楚。“爸爸……”低低地呢喃声忽然从沙发后传来,有些含糊但能够听得清楚。贺礼遇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伸向大灯开关的手收回来,将手机拿出来照明。当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小姑娘,他的眉眼顿时就柔和了下来,可看着她身上披着的单薄毯子,眉头又皱起。他迈着轻缓的步子小心靠近熟睡地小姑娘,在她身旁蹲下。“阿月。”他轻唤。:()亲妈重生,和反派儿子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