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并不太累。”她的声音轻柔。
二人相对饮下象征合二为一的酒液,随后傅栩安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缓步走到桌边。
凌沐杳的目光紧紧追随,心中的犹豫扩散开来。
最终,她鼓起勇气,轻移莲步,走向他,细语呢喃:“其实,有件事……”
傅栩安恰好斟满第二杯酒,闻言侧首,目光幽深,询问之意不言自明。
“何事?”他问。
面对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黑眸,凌沐杳心头一紧,微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声音细如蚊呐:“这场婚事因你的援手而起,我心中对你感激不尽。但我知,你并不必因此固守那些承诺。若你心中已有归属,大可迎娶进门,甚至……”
她说到这里,声音几不可闻,“给予她正妻之位,而我们则……和离。”
傅栩安闻言,眉头轻皱,手中的酒杯轻轻置于桌上,目光锁定了她,语气认真:“陈姑娘是否心中已有他人?”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让凌沐杳一愣,片刻的对视后,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看到她的否认,他紧绷的面容渐渐松弛,向前迈进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凌沐杳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但终是强忍住退缩的冲动,站在原地不动。
他深深地望着她,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既然你心中并无他人,我与你既已结为夫妇,便是生死相依,白首相伴。”
“不论和离,不纳妾,不娶平妻,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妻子,我所许下的诺言,皆为一生一世。”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外界传言我有心上人,实乃无稽之谈。我心所属,唯有你。你我既为夫妻,就应相互信任,无须理会旁人。”
凌沐杳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她微微张口,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目光敏锐,捕捉到她下意识紧握的拳头,白皙的手指节泛白,心下一软,话锋一转:“今夜虽为洞房花烛,按礼应行夫妻之礼,但念及我们相识不久,若你尚未准备,我不会强求。”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低吟,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眼睛里却明亮而清醒,没有半分醉意。
凌沐杳抿了抿唇,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种微妙的情愫。
她的睫毛轻颤,目光缓缓下移,最终手指犹豫地抬起,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腰带。
那句话,带着一丝隐忍的紧张,从她口中吐出:“妾、妾身愿为夫君宽衣……”
傅栩安的目光温柔而深邃,定格在她那低垂的头颅上,那双欲解他腰带的纤纤玉手。
她的睫毛轻颤,脸颊边柔顺的发丝遮挡了她的眼神,但那份细微的羞涩和决心,却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隔着手背停在衣物上,那肌肤的触感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指尖的僵硬和睫毛那刹那的停滞,他都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抬头,因紧张而紧抿的红唇像是盛开在雪地中的红梅,让人怜惜。
“夫君?”她的声音带着询问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