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也一直把他视作族长的接班人培养着,他成年后,本该是要继承族长那个位子的,可我阿爸却意外地爱上了阿妈。”讲到此处,龙香菱有些感慨,她稍稍舒了口气。“你阿妈怎么了?爱上你阿妈就不能做族长了吗?”苏言不解。“阿妈是汉人,按着寨子里的规矩,族长是不能跟汉人结婚的。”龙香菱解释道。“阿爸苦劝不成,便瞒着族长和寨子里的人,偷偷和阿妈举行了仪式,成了亲。可好景不长,我阿妈就怀了我按着寨子里的规矩,未经族长奠天,私自苟合的男女,是要被焚烧奠天的!可阿妈的肚子越来越大,看事情迟早会暴露,我阿爸不得已这才带着阿妈,从寨子里逃了出来!族长知道我阿爸他们逃出寨子,盛怒之下,便把我阿爷这一支族人,当着全族人的面,全都逐出了寨子!”车子里,一时的沉默!这经历听起来着实有些压抑,蓝果儿都不禁叹了口气!但错在谁呢?人与人之间信仰不同,追求自也不同,人生在世,每个人无非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罢了!“那你阿叔一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言又提出一个疑问。龙香菱解释道,“阿爸离开寨子后,一直惦记着阿爷和阿奶,当时并未走远,后来得知阿爷阿奶和阿叔也被赶了出来,便带着全家人来了此地,并安了家。可自从出了寨子,阿叔心里就一直怨着阿爸。阿奶走后,阿叔对阿爸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怪阿爸害得阿爷阿奶身处异乡,不能魂归故里!处理完阿奶的丧事之后,就带着一家人搬了出来,在这里安了家!这些年,也一直没和我们往来。若不是这次家里人全没了,我也不会想到去找阿叔。”话毕,龙香菱垂下头,眼里是难掩的落寞。苏谨开着车,全程没有搭话,但龙香菱的话却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眉头紧拧在一起,心里生起一丝愧疚,早知道她的身世这般凄惨,他刚刚就应该对她温柔一些。到了营地,雨也停了。陈林守在营地前,见车子停下,快步迎了过来。“嫂子!”他接过蓝果儿手中的行李,却不敢与她对视。心中各种情绪交错着从胸腔涌出,让他不由就哽咽了声音。唐战的牺牲给了他沉重的一击!那是他并肩作战的兄弟!甚至是他的精神依托,他们兄弟间的感情甚至可以说不比蓝果儿差!这些日子他一直无法释怀!他把一切的责任强行往自己身上揽,他怪自己没跟他一起前去执行任务,怨自己事先没给他们准备得更加充分,甚至恨自己不够强大蓝果儿理解他的心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放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蓝果儿的镇定自若,让陈林精神稍稍放松,他是真怕看到嫂子一脸颓废,又哭哭泣泣的样子。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唐团有多在乎他这位嫂子!那可是他生前恨不得时刻挂在心尖尖上的人。苏谨事先已经给她们安排了房间,只是没想到会多带回一个龙香菱,所以只能让她先和蓝果儿住在一间。回来的路上,龙香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知道苏谨是队里的,也知道他们三个是亲兄妹。蓝果儿看她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又被人贩子给盯上了,所以征求了她的意见,这才把她带来了军区。“果儿姑娘,你怎么会大老远的跑来这里?这里一直都不太平,你不应该来的。”房间里,龙香菱手脚不停地收拾着房间,目带关切对蓝果儿说道。“我来这里,是来等人的!”蓝果儿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不确定心里想的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能按袁澜汐说的,在这里眼巴巴等着。“那人一定是你的爱人吧?”龙香菱说起“爱人”两个字毫不遮掩,很大方地问道。这里大多的寨子都是少数民族,寨子里对男女之事相对开放。龙香菱所在的寨子,男子到了十七八岁,如果钟情于某个姑娘,就可以在夜幕降临时,到姑娘家门吹笛奏乐,或者轻唱情歌。姑娘若是有意,便准备好茶水,把男子请门门。若是无意,便可置之不理,男子也便知晓女子的心意。这里的人对待情爱之事,也相对放得开,并不像汉民那般含蓄。蓝果儿点点头,语气里带着戏谑,反问道,“你呢?你这都二十岁了,长得又这么好看,难道就没有小伙子为你唱情歌吗?”“你也知道,我阿爸本就不属于这里,我阿妈呢,又是个很传统的汉人,他们对我的婚事很看重!可是,”龙香菱垂下头,扣着指甲,语气里带着伤感,“可是,直到他们去世,都没能相中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男子。”蓝果儿知道她又在想念家人了。这种与世隔绝的思念,最近她是深有感触!她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蓝果儿深知,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还开是开口说了句:“总会遇到的!”这句话是对龙香菱说的,也像是对她自己说的。许是感觉到气氛的压抑,龙香菱抹了把眼泪,然后扬起漂亮的眉眼,“瞧我!又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我阿妈总说,日子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无论遗憾还是悔恨,都应该学着接受,然后笑着过往后的每一天。我今后会像阿妈说的,扬起头,笑着走下去的。”蓝果儿瞬间被她昂首挺胸,自信又可爱的表情逗笑了,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玩笑道:“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我是个女的,都恨不得天天坐你家门口唱情歌了!你说实话,你家是不是连门槛都被踏平了?”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蓝果儿是真心:()财阀独女穿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