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气息和吻,带着柑橘浅香,沿着她的下颌渐渐往下。少年细密卷翘的睫毛扫过她校服领口露出的皮肤,有些痒。御枝在黑暗里清晰地感觉到,有柔软的唇印上她锁骨,犬齿轻轻啃咬,继而探出点微烫的舌尖,舐吻。有根神经咔地崩断。大脑停止运转,御枝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是眼前的人,又或者别的什么。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感,交缠着一点酥麻的燥意。……好奇怪。少女咬住唇角,紧紧闭上眼,睫毛抖动地像蝴蝶翅膀。僻静的教室一角,气温缓慢升高,暧昧开始蒸腾。窗外灯光变得朦胧。指尖别开她咬着唇角的齿关,贺忱重新吻上去。御枝被他含着舌尖吮了会儿,整个人都乱的像团毛线球。迷迷糊糊间,感觉这人的手往上虚拢到她后颈,指尖抚按着她脊骨上方那一块。神经末梢如同过了涓涓电流,御枝忍不住轻呜了声,齿尖下意识用力。少年唇瓣上立刻冒出血珠。身上的人顿了下,退开点距离,眼神炽热又隐忍,像一位捕猎者压抑着想将猎物吞吃入腹的欲念。舌尖卷掉那滴血,他又凑上来跟她接吻,尺度比之前更缱绻露骨。温热的血腥气弥漫过唇齿间。有柔软的尾巴亲密地缠绕上她手腕,御枝大脑缺氧,没空再思考。压着她的人往后撤开,垂眼看着她眼尾泛红的样子,笑了声。原本清润的嗓音低哑,像在砂纸上滚过一遭的颗粒感。“吻技这么菜还想娶我?”贺忱平复着稍显凌乱的呼吸,弯起眼睛,“御同学,现在就受不住了,以后你拿什么欺负我。”他的话落到御枝耳边,还是时近时远飘飘忽忽的。脑子还在发懵,眼前像蒙着一层水雾,看不太清。嗡嗡——书包里有东西振动起来。御枝下巴搁在贺忱锁骨上,恢复过速跳动的心脏,手指头都懒得动。贺忱帮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备注时,眉梢极轻地往上挑了下,声线还是哑的。“你妈妈。”他把手机递过去。御枝右眼皮倏地一跳,脑子瞬间清醒了。像是地下情被人逮到一样,她立马从贺忱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划过接听键:“喂……”声音干到不行,她清清嗓子。重新道:“妈妈。”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御枝心虚起来:“我在教室。嗯,提前下课了。”她强撑淡定的样子实在可爱。贺忱忍不住笑了声。是那种很轻的带着气息的笑。可能是教室里过于寂静,竟然被兰禾听见了:“枝枝,你旁边有人?”“没有!”御枝矢口否认,与此同时抬起手,一把捂住贺忱的嘴。眼神警告他:安静一点。贺忱眨了下眼,点头。“我一个人在教室呢。”御枝继续补充,“对,我马上就出去……”手心忽然痒了下。御枝一顿,抬头看向贺忱。他的尾巴已经不见了,两只竖耳还在。也许是现在格外放松,耳尖软软地耷拉下来一点,看着很乖。如果忽视他此时的动作。被微烫的一点舌尖碰了下掌心,御枝脸上开始发烧,想撤回手。又让贺忱固住手腕。他额发凌乱地搭在眉前,垂眼吻她手心。兰禾还在那边讲话,御枝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羞耻地将手卷起。羽毛一样的吻顺着她指骨往上,一点点经过她手背,又翻过来。柔软温热的唇瓣靠近她手腕上最薄的那块皮肤,灼烫的呼吸浅浅地洒下来,在她跳动的脉搏上落下一枚吻。少年整个人都藏在墙壁与玻璃窗的阴影里,明暗交错的光线从他挺直的鼻骨上划过一层剔透的光亮。看着干净又欲气。再加上发间透着红的犬类竖耳,让御枝莫名有种驯服了他的错觉。隐秘而刺激。御枝被他这幅模样勾的有点受不了,简直想把他扑倒在墙面上。“枝枝?”兰禾说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反应,“听见我说话了吗?”御枝猛地回神,耳根刷地着起火来,磕巴道:“听、听到了。”“收拾完东西就快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兰禾交代几句,挂了电话。贺忱终于开口:“你要走了?”御枝被他折磨得心累,没好气地抽回手:“都说让你安静一点。”“我怎么不安静了。”贺忱懒洋洋地抱着她,像只饱食餍足后只想缠着主人的犬类动物,“我明明很听你的话,也很乖啊。”他这会儿又变得黏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