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回来之后,夏月初先找到当初帮忙联系姜老板的中间人。
谁知对方对此事也是一脸茫然,听夏月初把事儿说了一遍,赶紧将自己手里存底的文契和收条交给夏月初,并且主动陪着她去找姜老板。
但是姜老板许是早就料到这个,连自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
听租户说,姜老板说为了儿子读书,要搬去府城住,至于什么时候回来,。
夏月初彻底无奈,自己去找人显然不现实,只得先去报官,看能不能由官府出面找到姜老板。
自家嫂子来报案,孙旭虽然忙得脚打后脑勺,但还是亲自过来接待。
听了夏月初说的经过,孙旭一拍桌子道:“这个姜大头,真是反了他了!薛嫂子你放心,等我忙完手头的案子,立刻就出发去府城把人给你抓回来。”
官也报了,酒楼也被人占了,夏月初虽然心里郁闷,但是也没法子,只能等着孙旭的消息。
来的路上还是满怀憧憬的,但回家的时候,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秦臻见她情绪低落,忙道:“嫂子,孙捕头既然答应去抓人,就肯定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夏月初此时已知道孙旭也是薛壮的人,知道他肯定会尽全力,所以对银子能不能追回来并不担心。
“我只是烦心,如今又要从找店面开始了。”夏月初叹了口气,“位置好又合眼缘,价钱还合适的店面,哪里那么容易能找到。”
秦铮正琢磨着如何开解夏月初,就见她忽然停住脚步,瞬间睁大了眼睛。
夏月初看着一个老大爷迎面走来,怔怔地盯着人家臂弯处的篮子看。
篮子里的东西还在不住地想往外爬,使得他不得不走两步就把眼看要爬出来的抓住丢回去。
秦铮顺着夏月初的视线看过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满满一篮子,都是种长着类似一对蟹鳌的不知什么东西,黑里透红的外壳,头尖且大,尾巴蜷缩在身后,似乎只有头部的一半大小。
夏月初伸手拦住人问:“大爷,您这蝲蛄是哪儿买的啊?”
“嗨,这还用买啥啊!”老大爷回身指着来路方向,“城东门外走二里地,七道河里头都是,我这是自个儿捞的,回家让老婆子给炒炒,晚上正好下酒。”
“谢谢大爷!”夏月初激动坏了,她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见过蝲蛄了,这回儿眼睛都直了,瞬间把找店面的事儿都抛到脑后去了。
东北的蝲蛄是一种形似小龙虾的螯虾,与小龙虾不同的是,蝲蛄对生活环境的要求极高,必须要生活在干净无污染的水域。
夏月初小时候一到夏天,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去钓蝲蛄了,只要勤快些,一下午就能钓满满一大洗衣盆,不但能自己敞开肚子吃一顿,还能拿到市场去卖些钱回来。
但是随着化学肥料和农药的大量使用,即便是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水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蝲蛄就从家门口的小河中消失不见了。
此时再见到蝲蛄,小时候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以为再也尝不到了的鲜美滋味似乎又在舌尖萦绕,让夏月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夏月初谢过老大爷,都顾不得回家,领着秦铮去买了编筐,木盆,细绳和一小条猪肉便直奔河边。
城外的这条河,名字就叫做七道河,据说是因为它从远处的雪山顶流下来之后,一共拐了七道湾,下游处的七道河镇也是因此而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