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女子挡住面容的男人则是在重重的喘息,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空气中充满了甜腻与暧昧,让几名年级较小的宫娥当场就惊叫了起来,一身冷汗直接吓昏在了地上,却不是因为眼前过于情色的场景——
这些代表什么?
代表她们的太王太后荒唐的想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而她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宫人则将会为今天一切付出生命的代价……
华阳太王太后折腾了一个晚上,本就是被赵高一句话撩拨起来的一时之恨,现下早已白发散乱,神情惊恐、怔愣的呆滞在原地。老人望着郑美人的身形与地下散乱成一团嬴政的衣服,全身颤抖,如同秋日中被冷风垂落的枯叶。
她都做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方才还被禁军带下去的嬴政的两名亲信很配合的尖叫的闯了进来——
“太王太后,您不能进去啊——不能进去!王上他正在同郑美人……”
华阳一惊,木讷的回过神任由两人跪在自己的身边大声的祈求着,自己带来的宫人已经跪了一地,都在瑟瑟发抖,老人脆弱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崩断——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太王太后——!!”
夜雨已经在初晨的时候彻底的停了下来,佛晓掠过沁着一丝水汽的大地,为绿叶红花挂上一滴露水,增添一抹芳香。
嬴政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稳的一觉了。
一夜无梦,待到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有星星点点的阳光从窗户的镂空缝隙中悄然窜入,驱散了屋内冰冷的黑暗。
将改在身上的丝质薄被掀开,嬴政小心翼翼的把薄被全部裹在了身边还未清醒的姬昊身上,他深知昨晚的酒后劲强大,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抿了几口早晨便已经有些头重的感觉了,姬昊喝的比他要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睡醒。
想罢,少年悄然在对方柔软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将姬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自己轻巧的翻身下床,开始穿戴衣袍。
看样子今早他是铁定赶不上早朝了,嬴政披上外袍,走过去打开了紧闭着的房门,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门外的两位亲卫已经等待已久,见到自家主人出现,自然是赶忙跪拜行礼,语气轻声却低沉道:“王上,宫内吕丞相已经让朝臣回去了,昨晚……”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带头的其中那人缓缓的开口:
“昨晚华阳太王太后深夜闯入正阳殿,心病突发,已卧病在床,御医们在昨晚便已经全数进宫看护。”
“……”
嬴政皱眉,看来自己的祖母还是对自己存着份怀疑,不过这份怀疑……什么时候已经让这位理智的太王太后不顾祖制,闯入他的寝宫了?
“说下去罢。”少年从屋中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背后的木门,并不想打扰到姬昊的休息。
初晨露中,空气中带着满满的湿气与水汽,晨风掠着些寒冷,都将他原本还有些醉意的神经全数唤醒。
他不过是不在宫中一晚,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宫内传来的消息,太王太后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在持续的昏迷之中,一直唤着您的名字……王上可有什么打算?”
带头的那人沉声将昨晚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嬴政,这件事关系重大,并且在昨天晚上老太后这么一闹之后已经让整个咸阳宫的人都传出了不同的八卦版本。
华阳太王太后这次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过分,不仅妄测圣意,甚至破坏了祖宗定下的祖制,在未经王上允可擅自闯入君王寝殿,这无意是触犯了龙之逆鳞,即使这位老人现下尊于太王太后之位,嬴政也不一定能保了她。
……
“你们二人准备一下,寡人现在要进宫。”
嬴政并没有回答亲卫的问题,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穿好了披在肩膀上的外袍。
这一次不知是他太过幸运还是自己的祖母被权势冲昏了头,竟然就这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大胆的赌了这一把。
少年知晓华阳的作为定是怀疑自己并没有宠幸郑霜,但是照现下老太后的举动与境地……这一关似乎是正常通过了?
帝王心中有些疑惑,自然是将目光又一次放在了两名亲卫的身上。
两人低头,他们理解小主人的疑问,但他们二人这一夜并没有呆在宫里,守候在公子府中,全靠另外一人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来禀报嬴政,所以这件事情两人也并不知晓其中的详细过程:“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们二人不敢妄测,宫中现在一片混乱,消息就断在了寅时……王上还是赶快亲自入宫平定局面。”
嬴政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吩咐两人去准备入宫的车辇,自己退回到了屋中穿戴洗漱。
……
姬昊早在少年起身之时便稍稍转醒,雨下了一个晚上,早晨自然是空气冰凉,在嬴政这个人造制暖器离开之时,青年就已经迷迷糊糊的眯起了眼睛。
晨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眸子,头疼的厉害,四肢百骸都酥软没有一丁点力气。
青年捂着自己发酸的太阳穴,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
屋内空空如也,只有自己身边凌乱的痕迹与微温的薄被能看得出少年并没有离开很久,姬昊环顾了一下四周,很轻易的便听到了门外人在说话的声音。
这样的清晨非常的安静,鬼谷子与齐逸也不会这么一大早在他的屋外聊天,所以便只可能是自家学生与什么人在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