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悠然公主管酒喝,他是无所谓的。“您……”悠然不知从何说起。摄政王是个急性子,见幽然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也跟着急了:“你说就是,我听着呢,不管何事,我绝不生气。”生气也是生别人的气,与悠然公主无关。恰在此时,颜三郎进来,看见摄政王出现,有些惊讶却不意外。果真姜是老的辣,什么遇刺身亡,全是作戏。颜三郎朝摄政王拱拱手,算是打招呼。摄政王颔首,又催促悠然:“大侄女,咱们继续说,方才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我不会生气。”颜三郎默默坐到悠然对面,暗道:不生气?是因为不知发生了何事。悠然一咬牙,道:“凌羽郡主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为何离家出走?”摄政王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神情不以为然,谁家两口子不拌嘴,上牙和下牙还打架呢。他是过来人,能理解。悠然又道:“您和小哥做的交易,凌羽郡主好像知道了,成婚第二日便离开了,至今杳无音信。”听了这话,摄政王哪能忍得住,当即拍桌子大吼:“赵瑾泓个混蛋,竟敢欺负我女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着就要往外走,幸亏被颜三郎拦住了“您先消消气,齐王殿下没有欺负凌羽郡主。齐王殿下已经出去找人,至今未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齐王殿下。”颜三郎看着摄政王,意有所指。把婚姻当筹码,是您和赵瑾泓约定好的,怎么出了事,责任全是赵瑾泓的,摄政王这老狐狸,也太会推卸责任了。“不怨他怨谁,难道怨我吗,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他,隔日人就不见了,不怨他怨谁,我非要宰了这小子。”摄政王不依不饶,大吼大叫,非要找赵瑾泓算账。看着震怒的摄政王,悠然扶额:说好的不震怒、不生气呢。眼前的暴躁龙是谁?“我这里有新酿的酒,味道不错,要不,您先尝尝压压惊,顺便消消气。”悠然对摄政王好声好气道。“那,那,那好吧。”摄政王讷讷道。悠然哭笑不得,酒和女儿相比,酒重要一些。凌羽郡主要是知道了,不知该如何想。为了平息摄政王的怒火,悠然舍了许多美酒。摄政王抱着美酒,心满意足离去。他抱着酒坛子,美滋滋地想:女儿离家出走太对了,不然哪有这么多酒喝。侍卫看着喜滋滋的摄政王,忍不住提醒:“主子,郡主不知去向,咱们去哪里寻人?”摄政王摸索着酒坛子:“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北齐,老夫死了,唯一的女儿定要前去守孝,你们趁机把人拦下,悄然带回汴京城即可。”想了想又道,“郡主若是不愿意回来,你们莫要勉强,她想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手放在酒坛子上,继续摸索着。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轻易寻死,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潇洒恣意,等她玩够了、玩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摄政王不着急,女儿回来晚些,自己还能去公主府讹一些酒喝。侍卫好似看出摄政王的心思,眼角微勾,替自家郡主不值。郡主呀,主子他变了,有了美酒便不要女儿了。您快些回来吧,若再不回来,他把美酒当成亲闺女了,再也不认您了。而此时的凌羽郡主来到了颜柳村,她见这里风景好,想在这里住下,于是让宝珠去打听可有合适的房子。房子自然有,是楚英宁的院子,她如今是皇后,出宫都难,自然不可能再回颜柳村,于是就托村长卖了。看房子的时候,凌羽郡主看中了颜家的院子,村长笑呵呵道:“这房子是颜家的老宅,他们家出了一位状元,将来或许还会回来,宅子也有下人打理,不会卖的。”凌羽郡主一听,觉得有些熟悉,颜家,出了一位状元,可是当朝驸马?没想到她来到了驸马的家乡,为了隐藏踪迹,凌羽郡主不打算说。楚英宁的宅子也不错,凌羽郡主没挑,当即银货两讫。看着手中的红契,她唇角微弯暗道,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是的,她怀孕了,应该是赵瑾泓被暗算那夜有的。不管如何,这孩子是她的,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爹爹也想看着她生儿育女,这次终于能如愿了。凌羽郡主不知道,现在的她不如酒重要。等孩子生下来,谁重要就不得而知了。九月的风有些微凉,白梅从屋里出来,拿出一件披风,一面给悠然披上,一面道:“今儿是书院开门的日子,所有人都等着公主呢,公主今日的打扮未免太素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