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也知他们的性子,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将做好的衣裳拿出来让他们试试,最后摆手让他们出去玩。他们走后,悠然盯着郑子晏的身影,目光陷入沉思,要不要告诉郑子晏,事关他的母亲,他应该知道。白梅看出悠然想的,提醒悠然,郑姑娘是他母亲,他应该知道。郑子晏的经历比一般人坎坷,性子也早熟,肯定想知道母亲的事。或许他也想为母亲报仇,可他年纪小,根本没有能力,若是有能力了,定然会选择报仇的。冯家和郑家逼死了他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谁都无法忘记吧。悠然点头:“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他的。”郑子晏几日不见丫丫,出去后找丫丫去了。颜博崇,颜博峻和念念也没地方去,跟着郑子晏去找丫丫了。阳光明媚,暖风融融,承平伯府却如寒冬腊月,连同郑夫人在内,都不敢出声。承平伯从公主府回来,就命管家去查五年前的事,看看郑柔儿当年是否回来,将她们母子拒之门外的又是谁,凡是参与的一律绑来。管家一听,立刻知道发生了何事,忙去办了。这事瞒不住郑夫人。郑夫人在房中来回踱步,满脸着急,想着承平伯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何问也不问她,直接命人去查了。不过她也不担心,上次从公主府回来后,她已经安排好了,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身上。忙里偷闲郑夫人这次错了,承平伯为了伯府将来,必须给悠然和皇家一个交代,因此下定决心彻查此事。不过半日功夫,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清楚了。承平伯盯着地上跪着的奴才,眼神似乎能杀人:“当年是你们把大姑娘拒之门外,还不准她上门的?这伯府何时轮到你们做主了,我竟不知呢。”这几个奴才都是郑夫人的陪嫁,若说没有郑夫人的允许,承平伯无论如何也不信,开口便问,他们可是受了别人指使。这几个是郑夫人的人,平日对郑夫人忠心耿耿,哪里敢说实话,纷纷摇头,还言明,那日大姑娘回来,身旁连个丫鬟都没有,只带着一个孩子,着实有些狼狈,他们又多年未见大姑娘,认错人也是有了。他们认错倒好,此刻却把责任推给了郑柔儿,说她狼狈回京,身旁没有人伺候,落魄得不像伯府的姑娘,他们是认错人,才把人赶出去的,情有可原,希望承平伯大人大量,绕过他们这一次。承平伯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当即将几个奴才踹翻在地,指着几个奴才半晌说不出话。几个奴才继续磕头求饶,承平伯被气得很了,根本不为所动,让管家把他们绑了,连同家人都送到矿上去,这辈子不用再回来了。那些人听了这话,再也不敢瞒着,将实情说了,希望承平伯宽容他们的家人。承平伯失望地闭上眼睛,憋在心中的一口血吐出来,吓得管家和众人忙作一团。郑夫人得知承平伯吐血,吓得六神无主,半晌问传话的丫鬟,承平伯到底如何了。那丫鬟也不知,郑夫人得不到答案,径直来至承平伯的院子。此刻已经请了郎中,已经为伯爷看诊了。恰在此时,郎中出来,郑夫人忙上前几步,问丈夫的情况。郎中道不严重,只是气急攻心,淤血吐出来也就好了,切记日后莫要动气,好生调养才是。郑夫人命人给了郎中赏银子,又让人送郎中出去,转身去了内室。承平伯已经醒了,直直看着郑夫人。郑夫人本就心虚,此刻被承平伯盯着,心中有些没底,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坐到床边要喂承平伯:“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承平伯不答话,闭眼靠在软枕上,沉声问:“我记得你进门时说过,会好好照顾柔儿的。”这就是所谓的好好照顾,柔儿落难求上门来,郑夫人命人将女儿赶出去,还不允许女儿上门。冯家固然可恨,郑夫人的做法更可恨,若不是她,柔儿或许不会死。他终于知道公主为何发怒了,她的柔儿是被人磋磨死的,这帮人有冯家的,更有郑夫人。郑夫人讪讪笑了:“我自是好好照顾她了,把她当亲生女儿疼呢。”“把她当亲生女儿疼?”承平伯笑了,笑声中夹杂着讽刺,“你会把你的亲生女儿赶出家门,扬言再不让她上门吗?”承平伯没给郑夫人说话的机会,最后道了句:“公主要交代,柔儿受的罪不能白受,你,走吧。”郑夫人愣住了,问上哪里去。承平伯说回娘家,他会休妻,这个家日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郑夫人自是不愿意,又哭又闹,郑世子闻讯赶来,也劝说承平伯再想想,多年夫妻,郑夫人为郑家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休妻了,郑夫人如何做人,他们这些做儿女的如何做人,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