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跑到悠然身旁,这个拉胳膊,那个抱着腰,口内喊着娘亲,场面好不热闹。唯独郑子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眸中满是羡慕。悠然见状对他招招手,郑子晏上前来站定,悠然也摸了摸他的头:“在军营累吗?”郑子晏摇头,道了句不累。就算累也要忍着,颜博崇和颜博峻都没喊累,他若是被两个小的比下去,脸上指定没光,还会被弟弟们笑话。悠然笑了笑:“过几日我想办个消暑宴,你们几个爱热闹,暂时住在家里,等宴会结束再去军营可好?”颜博崇几个自然答应,和悠然说了会儿军营的事,便辞了出来,几个人还记着箐箐的事呢。问了丫鬟知道箐箐的住处,立刻找过来。箐箐退了衣衫正在上药,几个孩子进来吓了一跳。郑子晏见状忙回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等箐箐穿好衣衫,才扭捏着进来。颜博崇三人年纪小,没有男女大防,直接冲到箐箐床边,嘘寒问暖一番,见箐箐身上都是伤,眼眶红红的。箐箐安慰几句,说自己不疼了,她本就不是怕疼的,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丫丫脱了鞋子爬上床,帮箐箐呼呼,说呼呼就不疼了。她在家几日,知道姑姑受伤了,却不知她身上那么多伤口。如今见到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颜博崇和颜博峻见姑姑受罪,妹妹也跟着哭了,更是恼怒,想把打姑姑的人找出来扒皮抽筋。颜博峻鬼点子多,朝哥哥看了一眼,见颜博崇看过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慰箐箐几句,借口尿急,离开了。他离开后直接找到白梅,询问谁打了箐箐。白梅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还小,别掺和这些事,公主知道了该生气了。”颜博峻才不管,缠着白梅问出结果。白氏和秦氏已得到报应,颜博峻不会报复她们,不是还有个捕快和牢头吗,黑心的东西,敢对姑姑动手,简直不是人。这俩东西一定要收拾。颜博峻回来,对颜博崇使了个眼色。颜博崇会意,郑子晏也看见了,丫丫虽然不明白,却也知哥哥们有事。几个孩子很有默契,哄了箐箐一会儿,辞了出了,出了府,找侍卫去打听秦捕头和吴牢头的住处。他们派出去两个人,一个打听秦捕头,另一个打听吴牢头。打听秦捕头的人回来了,颜博崇对颜博峻道:“走,带上武器,咱们会会这个秦老头。”郑子晏站着没动,看向丫丫,丫丫不同意,说这样会闯祸,娘亲会生气。娘亲生气后果很严重。颜博崇道:“难道姑姑受的罪白受了吗?”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丫丫道:“未来姑父已经惩罚过他们了。”都把人打残了,哥哥们再出手,那捕头和牢头还能有命吗?娘亲和爹爹知道,定然会生哥哥们的气,她不想哥哥们挨罚。“未来姑父是未来姑父,咱们是咱们。”颜博峻好斗狠,喜欢以牙还牙,觉得他们打了姑姑,就该打回去。丫丫劝说不了,只能跟着,路上嘱咐郑子晏:“子晏哥哥,我哥哥们力气大,一会儿打起来你拦着些,当然也别让我哥他们吃亏。”颜博崇和颜博峻看一眼丫丫,觉得小姑娘小看他们,吃亏?他们就没吃过亏。当然,除了上次被打的鼻青脸肿外,那是对方不要脸,以多欺少,要是单打独斗,对方个个不是他们对手。四人坐着马车上,来自外城秦捕头家外,拉着一个婆婆问了秦捕头的住址。那婆子见颜博崇既然穿戴不俗,又粉嫩可爱,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就是那里,你找他干嘛,他不是好人,你们最好离他远些。”说完怕有人听见,逃似的离开了。颜博崇摸着下巴:“不是好人,更应该教训一顿。”话落四人抬步走过去,还未靠近便听见院内传来怒骂声:“赔钱货,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倒杯茶。”这是一个粗鲁的男子的声音,想来是那秦捕头。随后又传出怯怯懦懦的声音:“爹,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过了几息功夫,又传来茶盏打碎的声音,旋即又是一阵怒骂声,什么赔钱货,茶水烫,让人怎么喝,真是废物,吃白饭等肮脏词语全出来了。“这人也太坏了,竟然骂他的女儿。”丫丫听不下去,想过去推开门。在她的意识里,父亲是高大的、伟岸的,像一座山一样,爱护他们、保护他们,从来不会辱骂他们。郑子晏拉住她的胳膊:“等等。”再看看情况,不知情况,冒然进去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