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笑了笑,漫不经心扇着团扇,时不时看着团扇上的图画,一字一顿道:“给各位夫人看座。”白梅和花蕊搬椅子摆椅子,招呼各位夫人坐下。悠然又假装才看见章夫人,笑盈盈道:“这不是章夫人吗,真巧啊,京城那么多流言蜚语,你不敢出门呢,这心态不一般,本公主当真佩服。若是换成本公主,怕是不敢出门呢。”章夫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哪里是说她心态好,这就是点名她脸皮厚。因为章嫣嫣的事,章家被人看了笑话,章夫人若安分,应该闭门不出,谁知章夫人不知羞,不仅出来赴宴,还高调行事,最最丢脸的,还被公主瞧见了。其他夫人有与章夫人不和的,拿着帕子捂唇讥笑,都嘲笑章夫人不知羞,不好好在家呆着,出门找难看啊。“国公夫人盛情难却。”章夫人侧脸看向秦氏。此刻的秦氏面如死灰,身如筛糠,一看就做了亏心事,章夫人提起秦氏,也只想祸水东引。她这一遭也高明,悠然一眼看出她的想法,也不与她计较,章家名声已经坏了,再打压显得皇家小家子气。“国公夫人,您是主,不坐下来说吗?这事儿复杂,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悠然随意瞥向秦氏,又笑了笑,“我已命人去请程老夫人和英国公了,你且耐心等待。”此刻床上的人也醒了,丫鬟见屋内有许多人,也有些无措。秦家公子却很高兴,待看清身边人的样貌,惊呼喊道:“怎么是你?”不应该是颜家女吗,那颜箐箐他见过,容颜叫好,身姿曼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你以为会是谁?”悠然冷然出声,不复方才的笑意盈盈。听见有人问,秦家公子下意识回答:“自然是颜……”家女。一言未了,被秦氏打断:“孽障,谁让你行此事的,咱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着冲过去,将被子给秦家公子,还命秦家公子船上衣服。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哪看不出秦氏的意图。悠然的脸更沉了,起身走至秦氏身旁,抬手赏她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悠然用足了力气,秦氏的脸瞬间肿起来,偏向一旁,嘴角溢出鲜血。她来不及辩驳,又听悠然愤怒道:“秦氏,你真是好样的,敢算计到我颜家来,本公主看你胆子肥了,这国公夫人的位置你是不想做了。”又盯着秦家公子和丫鬟道:“堵了嘴捆起来,分开关押,本公主等国公爷给一个交代。”惩治秦氏秦氏还想狡辩,悠然根本不听,对着其余夫人道:“想看戏的就留下。”谁敢看国公府的戏码,纵然得罪了公主,也是皇亲国戚,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参合进来的,纷纷找借口离去。人走光后,悠然看向秦氏,冷声问:“想好如何辩解了吗?”秦氏默不出声,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完了,再解释公主也不会听,程老夫人和国公爷不会轻易饶了她。还不如认错,态度好些,公主和程老夫人不会心软,国公爷或许会心软呢。想到此,秦氏双膝跪地,涕泪横流,口内喊着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她也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做错了时,请悠然饶命等话。这时,程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进来,见秦氏跪地求饶,一头雾水,便询问发生了何事。悠然盯着秦氏:“你自己说,还是让本公主代你说?”“臣妇,臣妇自己说。”秦氏抬头对上程老夫人。程老夫人皱眉,被人扶着坐在悠然下首,声音肃穆:“你说我听着,你又做了什么蠢事。”早知道秦氏这么蠢,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见程老夫人这样的态度,秦氏不敢吱声了,她真怕程老夫人休了她。程老夫人见她不语,眉头紧皱:“说呀,怎么不说了,平时你不是很能说吗,对着你的国公爷,枕头风没少吹,这会儿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我听着呢。”她越是这样,秦氏越是不敢说。悠然笑了,对白梅使了个眼色,白梅上前一步,对着程老夫人施了一礼,柔声细语道:“国公夫人怕是难以启齿,不如奴婢代劳吧。”程老夫人瞪一眼秦氏,让白梅说。白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自然省去了她打昏丫鬟和下药的事。话音未落,只见程老夫人猛地站起来,指着秦氏怒目而视:“你,你,你……”身后的嬷嬷怕程老夫人出事,连忙捶背,又将一杯茶端至她唇边喂一口,让她缓缓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秦氏能如何,一个字拖,拖到英国公回来,如今只有英国公能救她了,不然她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