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王府鲜少人得知的密室里,正被关押着一个囚犯。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远远望去,与城东城西睡在路边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至少在外表上看来,一般无二。
可谁又能想到,此人不日前还是风光无量的“皇亲国戚”?
“宇文阔,成为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白泠微微弯了弯红唇,似一朵美丽的蔷薇花恰好盛放在唇上,声线优美甚至带着些许轻柔。
他慵懒地坐在一旁的老爷椅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自己的精致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半躺地上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宇文阔身上。
l旋即,勾起红唇,一朵明艳夺目的笑靥盛开在唇边。
闻言宇文阔不禁抬起沉重的头,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瞳孔里,在望向那举止慵懒却不失高贵的华袍少年时,含上一丝深深的忌惮。
惊恐的神色从他的表情上一览无余。
这个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少年,如今却掌握着他的生死。
且手段毒辣,狠厉。
这几天他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酷刑。
一些想到自己这几天宛如跌入地狱的遭遇,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身上的疼痛似乎都越发清晰了些。
这是个密室,没有窗,仅有的门外又有重兵把守,密室内只有在墙上挂着几盏厚重庄严的铜灯。
白泠刻意让人不要将所有的铜灯点亮,而是只点亮了其中几盏,将整个密室营造出一股仿佛充满鬼魅的阴森可怖气息。
除了给宇文阔行刑之外,白泠还让人给他吃下了会令人神情恍惚产生幻觉的药物,然后每天都会有凄厉的哭声在宇文阔的耳边响起。
刻意上演冤魂化身为厉鬼前来报仇的戏码。
若是神志清醒的宇文阔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可是他身受重伤,又神志不清,被这鬼魅吓得痛哭流涕,疯疯癫癫地喊着救命。
本来,白泠没有想过一定要对宇文阔赶尽杀绝,想着让他终生不举就当是给他个教训。
却不知,有些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人间沦为炼狱。
宇文阔就是这种人。
他一向仗势欺人,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成为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后更是性情阴鸷,变本加厉,甚至将手伸到白泠的头上。
他秘密派人想要将白泠虏回丞相府好好磋磨一番,却被一直在暗中护着白泠的龙卫察觉。
人不犯我,我不犯我。
人若犯我,灭口鞭尸!
白泠从那些奉命来抓他的刺客嘴里套出了宇文阔的目的,当下便决定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