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念跟他从来都是有商有量,眼下这么说,真相就是此人不请自来了。
此念一声,顾知行看向张毛笔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怒,只碍于场合不对,没办法问责。
“你应该先问过我的,这个人最擅行诈,前些日子才刚被我逮到正着,没想到他不知悔改,这么快就骗到你这里来了。”
英春原本要过去扶张毛笔,听到这话瞬间就迟疑了,不解站在原地。
张毛笔好歹有点脑子,此情此景,不必相告也看得出他们两人在演戏,于是乎,他急忙配合着道:“之前我是骗人了,那是因为我不会画画,但我本身就会书法,怎么骗?
自被长罚了钱之后,我就没钱吃饭了,原是打算吃顿霸王餐的,哪想到一进去就被人认出,还被打成了这样……后来又遇到她招人写字,我估摸着自己可以,于是就跟过来了,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小……”
张毛笔委屈巴巴的开口,嘴里没有一个字是真,却能把人忽悠住,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他在撒谎。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这里都不欢迎你,赶紧滚吧,否则我只好再抓你一次了!”
顾知行面无表情的逐客。
乔昔念也道:“我还当你什么高人,没想到竟是个不入流的,既然你不是正经人,那我们之间的协议也就作废了!得亏知行及时回来,否则我的钱就要被你骗光了!”
这段话并非只是演戏,而是有些真情实感在。
她对张毛笔的了解全都来自于他本人,本以为他真是什么清清白白的线人,没想到竟是个前科累累的,不管顾知行因何保他,她都没法把他当成普通人了。
两人合伙赶人,就是为了不让张弛看出异常,张毛笔本身更是巴不得如此,这个地方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跳过顾知行来见乔昔念这件事已经够他吃一壶了,还被张弛撞见,他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他咬牙爬起来,胡乱骂了两句就想走,还没迈出门槛,张家润就不甘心的道:“顾大哥,这个人刚才差点欺负我了,难道你要视而不见吗?”
张母刚才吓坏了,话都不敢吱一声,这会儿听到女儿的控诉,脑子突然就灵光了。
“说得没错,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也是好心过来帮忙,没想到竟遇到了这等事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商量好的?”
这番阴阳怪气,一听就是针对乔昔念的。
不等乔昔念开口,张毛笔就抢着道:“你们可别想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刚刚我就是见他一个人干站着太尴尬所以才叫她落座,后来也是为了帮她夹菜才站不稳!”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张母又是一顿阴阳。
张毛笔不理她,只看向张家润:“你既说我不坏好心,那我让你落座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拒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就是过来蹭饭的,蹭饭就算了,还要往人身上泼脏水是吧?”
“你胡说,我们不是蹭饭,是……”
张家润想要狡辩,然而在看到顾知行充满不耐烦的脸突然噎住了。
从前他也不喜欢自己,但却没有这么明显过,想来是同样认为她们就是蹭饭的。
张家润无法辩解,因为张毛笔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一刻,她只能怨恨自己的母亲。
“可能是我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往这方面想……”张家润无地自容,声音也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