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不为所动。
“‘软语到更阑’,”沈亭文轻声说,“千金不换的东西可太多了。”
“你试试。”花涧说。
“和你的话,可以试试。”沈亭文回答,瞅着缸里新鲜的鱼,一扭头发现花涧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花涧问:“……你以为的‘软语’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沈亭文同样问。
花涧理智闭了嘴,从神情来看,他不仅觉得沈亭文乱用诗句,还不想解释正确意思。沈亭文撩拨失败,同样理智闭嘴,再看向缸里的鱼,心觉双方脸上都写满了鱼生无望。
“我们的关系没到那种程度,”花涧接过处理好的花鲢,放进购物车角落,才再次开口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影响我的正常作息,沈老板。”
“是吗……”沈亭文越品越觉得话里味道不止这点,“你真没暗示点什么?”
“那要看你理解出了什么。”花涧说。
沈亭文理亏,整个人蔫蔫地,碎碎念道:“实话实说,花涧,这两天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以己度人。”花涧又说。
“事实,”沈亭文双手搭在购物车上,偏头凝视着花涧侧脸,语气认真,“尤其是今天,不高兴地太明显了。”
“……”
花涧沉默,片刻后,终于叹口气,放下手机:“我认为,遇到突发事件不开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倒是你遮遮掩掩的,什么人需要这样?”
他说话时候,神色没有丝毫改变,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反而弄得沈亭文又一次语塞。他眼角余光瞥着车里的鱼,底气不足:“你不生气的话……”
“平实而论,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好吧,我向你道歉。”沈亭文琢磨语气,“不是什么人,我哥过来看看,顺带送点东西。之前没跟你提过,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所以没提。”
“就这样?”
沈亭文点头:“就这样。”
花涧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这人脑回路没得救了。
沈亭文厨艺比较勉强,属于味道还行但高难度菜品直接劝退的类型,用他自己的话说,叫“不出意外,厨房和他绝对会有一个遇到意外”。花涧则对各种菜品了如指掌,动起手来优雅程度毫不亚于挥笔作画。沈亭文拎着围裙带子在他后颈打结,花涧一边打盹,一边低声念道:“……上一次看到你如此积极,还是我刚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