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这份感情宁愿永无见天日,永远得不到回应,也想陪在你身边。
十八岁,多么躁动的青春,情窦初开,忘不了开学第一天,祁之焓朝他走来,在他的身边坐下;忘不了长廊依旧,祁之焓跟着他在教室与办公室之间一次次往返;忘不了十七岁的祁之焓风华正茂,至纯至美。
年少的时候到底要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
一揽风华,万物群芳尽敛。惊鸿一瞥,总是惊人的美丽,一世的残忍。
明确心意的那场意外,他退了祁之焓一步,就注定了从今往后他要一退再退。可张泽禹不想放弃。
“班长,我有个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祁之焓摸着他的头说,“我想念极了,很想、很想去找他,害怕他走得更远,我追不上。”
张泽禹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几乎是请求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他,祁之焓……别忘掉我,别……离开。”
握他的手那样炙热,像一只困兽无所适从。
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多么质朴简单的祝词,懵懂单纯,轻易地写下了,偏偏从不肯让他如愿一次。祁之焓滞住一息强行压着胸口的剧痛,微微起身吻他。
“班长,以后找不到你爱的人,就找一个爱你的人,”祁之焓趴回去,重舒一口气,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别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张泽禹紧跟着贴近,鼻尖抵在他的鼻翼,一字一句道:“祁之焓,你说了不算!”
祁之焓不眨眼,缓缓笑叹一声,道:“班长,你还会遇到很多人的。”张泽禹不回答,坚定地望着他。祁之焓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背,哄他道:“好了,可人总是要说再见的,班长,未来可期,你要好好的,我也不会忘掉你。”
张泽禹忍着鼻头的酸涩,下巴微抬贴紧他的唇瓣,不像祁之焓刚刚那样,他吻得很紧,但谁也没有更进一步。
傍晚的教室里,充斥着太多情绪,太阳惨淡收场。
青春是青柠味的,酸涩中泛着苦,如悲伤中故作坚强,如遗憾中挥手作别。
一丝一丝,如抽离泪水一样,忍着痛抽离出对他的临别祝福——
“祁之焓,我同祝你,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太阳走下山坡,留一场无声的落幕,十七岁的祁之焓走完了他完美又残忍的白天。这一天,他正当年少,在一个风华正茂又熠熠生辉的年纪,像绝大部分普通的少年一样开朗活泼、灵动俏皮、昂扬积极、好动外向,没有经历过绑架的意外,没有经历过抛弃的绝望,也没有患上过重度的抑郁。
只是一个很普通幸福的人。
晚上,偌大的拳击馆内拳击声刚猛有力,拳头像不间断的雨点击打在拳击沙袋上。
祁之焓在一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在一个场馆外停下。
“先生,宋少爷就在里面,需要我进去叫他吗?”工作人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