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苏醒了问他吃不吃吧,不吃再烧,别带回昆仑了。”“高阶蛇兽最补了。”无尘盯着孤月,吞了吞口水。孤月一点不慌,甚至点了点头,“和你血脉相连的我,对你裨益最大,吃了我,说不定就能单杀老头子了,哥哥要试试吗?要的话,我去和小月亮道个别。”孤月笑容灿烂。无尘脸黑如墨,拂袖而走,“神金。”孤月目送无尘的背影,笑容更加灿烂,背后的尾巴尖尖都快乐地扭动,果然,只要无尘不痛快,他就爽了。无尘进船舱里查看寒苏的情况,江滟月喂完流食又喂药。寒苏还知道吞咽,也不难照顾。江滟月见无尘进来便放下碗,不由担忧道:“寒苏怎么还不醒啊,而且只进不出是不是有点奇怪?”是的,寒苏好几天一直没有三急要解决,虽然对于照顾他的人来说,这一点很让人省心,可对于一个正常生物而言,这一点就相当诡异了。无尘让江滟月把配好的药和干净的纱布拿出来,开始给寒苏换药,一边给江滟月解释:“寒苏的身体太亏了,一些对我们来说是废物的东西,他的身体也能榨取出养分来,就跟饥荒年,有些人啃草根吃树皮也能活,是一个道理。”“再加上给他吃的基本都是高能量的噩兽肉,其他食材我也已经提前净化过了。”无尘温柔地摸摸江滟月的头发,“总不能让你伺候完他吃喝,还要伺候他屎尿,这太不像话了。”无尘目光落到寒苏紧紧攥住的一片裙摆上,有些不开心。那天江滟月将他抱进船舱后,寒苏就死拽着江滟月不撒爪子,江滟月不可能为了守着他不吃不睡,只能把裙子割开。也幸好江滟月衣服多到穿不过来,就算是鲛绡也不心疼。“寒苏也挺了不起的,要是我是他,只怕早饮恨黄泉了。”江滟月把剩下的一点汤药喂完。“被逼到一定程度,生命的潜力是很可怕的。他的自愈力也是,几乎可以算是第二种异能了,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伤,才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去适应环境,进化出超强的自愈力。”“这么说的话,寒苏岂不是很强?”江滟月为寒苏感到高兴,希望他有光明美好的未来。无尘却是摇头,惋惜道:“中医里有个词叫做“熬心血”,心血枯则人死,寒苏被偃烛囚禁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在熬心血。”“断掉的尾巴接上不难,可是他这二十年消磨掉的天赋、心性、灵气却不是一般的药能医好的。”江滟月紧张起来,差点打翻手里的碗,“那寒苏一直不醒,是因为油尽灯枯了?”无尘眼疾手快接住碗放好,“那倒不至于,九尾狐和普通兽人到底不同,寒苏最多就是短命几年,本来妥妥的十阶往上的实力,现在能有个七、八阶。”“七阶就能活300岁呢,找个雌性早点生崽,血脉是可以传下去的。”无尘干完正事直接把江滟月拉过来抱腿上,“他这就是一下放松了,要睡个够本儿,就跟你熬了几个大夜,要花一两个大天补觉一样。”无尘亲热地蹭江滟月,把自己的气息狠狠蹭上去,“怎么都在关心外人,也不关心一下我,我熬药配药的也很累的。”江滟月在无尘脸上吧唧一口,“我这就关心你!”两人原地消失,孤月刚进来没赶上,只能捶胸顿足。又过了两天,寒苏终于醒了,但也没变回人形,也不说话,除了眼睛里能看出智慧的神采,就和普通狐狸没有两样。寒苏除了尾巴重伤,寒苏的右后腿因为从小带着脚铐,脚铐和肉长在了一起,无尘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他取下来。寒苏现在就是个半残,尾巴上固定着夹板,一动不能动。虽然醒了,但还是只能江滟月端饭菜进来喂他。潦草的狐狸一边吃一边落泪,就像是一只快饿死时突然被人投喂的流浪狗,让人心酸不已。“好啦,今天是孤月做饭,他做不出‘好吃到哭’的食物,你等哪天无尘或者南星做饭的时候再哭吧。”江滟月打趣一句,继续舀起食物喂寒苏。江滟月只能插科打诨,寒苏的伤太重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重到旁观者擅自用一些很有道理的话去安慰都可能是二次伤害。“呀,我们寒苏真厉害,都吃光光了!”江滟月仿佛幼师附体,夸张地夹嗓子。江滟月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知道该怎样和寒苏这种有重大心理创伤的人相处,可能一句无意间的话,对他们而言就是一把伤人的尖刀。但江滟月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话题,叫做“重新把自己养一遍”,是说那些童年不幸福的人,长大后重新把自己当小孩疼爱,疗愈曾经的伤口,弥补缺憾。寒苏的过去显然和幸福不沾边。江滟月觉得,如果往事太过不堪,无法释怀,那就往前看,把今天当做新生的第一天,把自己当做孩子般养护,直到长出丰满的血肉,强大内心,可以对抗一切。“今天吃的是番茄牛腩饭,冬瓜蛤蜊汤,蚝油小青菜,我们明天吃蚂蚁上树、水煮鱼、地三鲜、南瓜绿豆汤。”江滟月觉得,苦难就应该用美好去对冲,说些值得期待的事情,比干巴巴的安慰有用得多。狐狸嘤嘤叫了两声,过来亲昵地蹭蹭,江滟月一愣,原来狐狸真的是嘤嘤怪啊,这声音也太软萌了吧?寒苏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还是不能被除她之外的人触碰,一碰就炸毛,无尘换药的时候只能先把狐狸扎晕。江滟月倒是不介意帮狐狸换药,在她看来,狐狸的小铃铛就和小猫小狗的小铃铛一样,只要不是人形,江滟月都不存在害羞。但无尘不同意,不止是不想自己老婆看别人,更是老中医的专业。寒苏的尾巴恢复得很慢,万一夹板绑歪了,骨头长歪,岂不让本就残疾的尾巴雪上加霜?:()兽世:开局就送貌美蛇兽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