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只见外卖小哥提着一个印有粤州有名的老火靓汤店标志的包装袋,正伸手还欲再次按下门铃。
阮鸢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伸出双手接过手提袋,向外卖小哥道了谢。
她知道,想必又是她的玖儿担心自己睡不醒,所以特地交代外卖小哥必须按到门开为止。
想到这里,阮鸢的心里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
她在心中默默感慨,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她有无比心疼她的玖儿,还有一直惦记着她的姑姑。
想起姑姑,阮鸢的思绪飘回到前段时间……
那时,她就已经跟姑姑说明了自己要出国留学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现在走得这么匆忙,实在是没时间回去看望姑姑了。
喝着汤,她拨通了姑姑的电话。
阮文舒听说她明天早上就要坐飞机离开,执意要过来送她。
阮鸢在电话里耐心地哄了很久,阮文舒才终于作罢。
最后,阮文舒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多给她打电话。
一句句关爱与牵挂,让阮鸢又红了眼眶……
晚上,阮鸢静静地开始收拾行李。
原本计划带去的物品,已经多数打包好送去了学校,明早出发时直接过去拿就行。
可是,看着这屋里的东西,阮鸢却陷入了纠结,不知要不要带一些走。
这里的衣服首饰全部是季柯所买,多数是他出差时带回来的惊喜,有少数则是两人逛街时一起挑选的。
阮鸢一样样仔细整理着,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的每一个包包、每一件首饰,都由甜蜜化成的伤痛。
现在手中这条鸢尾花项链,是季柯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他偶然在杂志上看见这款项链后,便第一时间打电话预定。
结果,项链竟恰好在阮鸢生日那天寄达。
阮鸢那时还笑着逗弄季柯,她说这到货的时间真是巧得很,正好给他省了一份生日礼物。
可他堂堂季公子,怎会是省礼物之人?
随后,季柯硬拉着阮鸢去到商场,给她挑选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那些他所购置的贵重物品,阮鸢基本上从未用过。
她总觉得,自己与那些贵重物品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他们之间那巨大的身份差距一样,不相配。
阮鸢望着铺满整床的包包和首饰,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堵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原本打算挑上两样带走,想着在经济陷入困境之时,或许能多少帮自己度过难关。
可……现在不必了。
不是骨气,是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