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穿封狂已经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夫,但他仍是谨小慎微,显得十分谨慎。走出不远,他突地听到一阵细微的呼救声,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偏北的一片树林里所传出来的。穿封狂触目警心,四处环顾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方才向发声之处慢慢地走了过去。前面一个茂密的草丛之中,一个幽微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救我……救命……!”穿封狂挨近一看,不由目瞪口呆,诧异地脱口呼道:“嫣老儿,怎么会是你呀?你不是已经走远了吗?”敢情草丛中呼救之人正是嫣一啸。看上去怂在草堆里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目,早已变得灰暗无色。他听到穿封狂的声音,立即振作了些,像是鱼见到了水一般的看到了希望,不禁启齿说道:“穿封英雄,你且救救我吧!”穿封狂一眼便断定他是中了剧毒,不由呵呵笑道:“嫣老儿,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嫣一啸苦笑道:“穿封英雄,您就别再怪声怪气的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快设法救救我吧,我……我感觉浑身骨软肉酥,实在是浑身乏力,不能动弹了。”他对穿封狂的态度显然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那种摧眉折腰的感觉,真是令人作呕!穿封狂又向四周望了一望,不屑地看着他道:“嫣老儿,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可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没准你这是使的一番苦肉计诱我上当也未可知,我可没那闲工夫管你这闲事,你爱装你就继续装吧,穿封奉陪不起。”说着,便转身欲走。嫣一啸真是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深怕他真的负气离开,那自己就该活活被困死在这密林中了,情急之下,不由脱口叫道:“穿封英雄莫走,我……我应该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剧毒,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其实穿封狂是心知肚明的,这嫣一啸确实是中了一种剧毒,而自己能安然无恙,是因为自己警觉性强,早有准备,虽然百毒不侵,但毕竟毒气就是毒气,多少对身体是有些影响的。他面部蒙着纱巾,导致吸入的毒气没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危害,而嫣一啸就不同了,他不慎吸入了大量的毒气,导致现在瘫软无力,气息奄奄。穿封狂冷冷地回望了草丛中的嫣一啸一眼,不由“噗呲”笑道:“嫣老儿,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中毒了,那你说说,你这是中了什么毒啊?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像你这般老奸巨猾的人,谁知道你居心何在?毕竟我们是敌对立场,我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告辞!”嫣一啸更加着急了,立即提高嗓门喊道:“穿封英雄,我的祖宗,我的爷爷,我求求你了,你若不救我,我今儿个真的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穿封狂忍俊不禁,没有回望,背对着他冷冷说道:“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这人的人品的确很有问题,说不定我救了你,转眼你就会反目成仇,倒戈相向,我可不想去搭救一头白眼狼!”嫣一啸急忙说道:“不会不会,英雄若是救了我,日后我定鞍前马后追随于你,做牛做马绝不反悔,若有反悔,定遭天打雷劈!”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嫣一啸啊嫣一啸,你也配说做牛做马?即便我要牛马,也不会要你这种不忠的牛和刁狡的马?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连你自己的师傅都要加害,你简直连牛马畜生都不如,若是救你,那我才是要遭天打雷劈!”嫣一啸满脸憋屈,哭笑不得地道:“穿封祖宗,不要丢下我,你若走了,我就真的死定了,你就看在我跛手跛脚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穿封狂微一回望,看了看满眼渴求的嫣一啸,向前走了两步,微微笑道:“救你可以,你可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嫣一啸连忙点头答道:“但凡英雄救我一命,别说一个要求,哪怕就是十个我也在所不辞!”穿封狂哈哈笑道:“好,够爽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嫣一啸随口应道:“若违誓言,不得好死!”穿封狂道:“若想让我救你,你就必须得说出寒怜月寒老前辈的下落,所谓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你看如何?”嫣一啸笑了笑道:“这算啥事啊?老妖妇……哦,不不不,师傅她老人家本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本是理所应当之事!”穿封狂冷声说道:“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日后若是做不到,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嫣一啸立即像个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地道:“我定不负穿封英雄的救命之恩!”恩音方落。他突地感觉一股力量活活将自己庞大的身体给托了起来。原来穿封狂的单臂已开始发力,将其从草丛中徐徐托出,然后轻轻放置于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嫣一啸趴在那里,有如一堆烂泥,口里不断说道:“多谢穿封英雄救命之恩……!”穿封狂挥袖阻道:“下一步你当如何打算?”嫣一啸双目一阵邪溜溜的直转,“嘿嘿”笑道:“下一步我当带你去找到我师傅寒怜月的下落,想想我真是罪该万死,竟让她这般遭罪受屈,我简直就是狗彘不如!”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穿封狂岂能看不出嫣一啸的虚伪之处?对方这般卑躬屈膝,不就是为了获得重生吗?看穿不说穿,那才是智者的风范。只见他冷声说道:“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总算是也尝到了她老人家所尝尽的苦头了吧,狗改不了吃屎,救你完全是为了江湖道义。你想知道你所中的是什么毒吗?”嫣一啸瘫在地上,惊讶地望着穿封狂道:“我也就是在无意间闻道了一股浓郁的花香,随后便渐渐乏力,再也支撑不起。”:()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