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知道?那张破纸就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想要索找的藏宝图,看来这真是老天对他们云家的愚弄,招云手明明已经合浦珠还,可却得而复失,实在是竹篮打水上山峰——一场欢喜一场空。然而,那张他们父亲所流传下来的藏宝图也是如此,几经周折,好不容易被云渊信手拈来,却又这样阴差阳错地和他们失之交臂,这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酒后失事之事?不管怎么说,对他们云家来说,这都是无可估量的损失!二人宴饮热烈,已大醉酩酊。穿封狂未管二人酒后之事,偷偷扔进那张藏宝图后,觉着心里如释重负,即速轻松地离开了当场,径直朝着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之上走去。今日时逢赶集,这条大街,盛况空前,街道上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东角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突地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以为看错了人,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目不转睛,虽然穿梭在人群之中,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人的背影。十里长街,车水马龙。那人穿行在人千人万之中,看上去虽然穿着朴素,但看那脚程和机警,绝非泛泛之辈,他貌似已发觉有人盯上了他。他背上背着一个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令穿封狂感到十分好奇地暗自忖度道:“这个何一天终于出现了,他背上所负之物,必定是那凛霜剑无疑了!”一溜神儿,那人顿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敢情那人果真就是当日在入仙骨中趁机夺走凛霜剑的何一天。那日侥幸从穿封狂手中夺得宝剑,便起贪念,独自拿着凛霜剑在江湖之中销声匿迹,无意间竟流落到了此处。穿封狂对剑不对人,主要是想索回那柄从自己手中丢失的凛霜剑。可转瞬间,这个狡猾的何一天竟就逃出了自己的视线!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夺回凛霜剑的机会。见何一天消失,他顿时心急如焚,再也管不着世俗的眼光,倏地一跃上了旁边的房顶之上。他居高临下,在房顶上向前跑出一阵,引起了无数百姓的高声喝彩,终于在一个小巷之中,又发现了何一天的踪影。他不由冷冷一笑,暗自说道:“何一天,今日我就来个猫捉老鼠,我就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没有直接下去截住何一天,只是悄悄在房顶之上注意着何一天的一举一动。见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随时在警惕着身边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早已变得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从其谨小慎微的模样,就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何一天穿过了巷子,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街上,仍是在东瞧瞧,西看看。他正向前走着,身后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何老三,你这叛贼,看你能躲到何时?”何一天顿时一愣,缓缓转过头去,一看眼前三人,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惊慌失措,倏地跪倒在几人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颤声说道:“大哥,二哥,四弟,怎么是你们?”原来几人正是四大护法的老大霍琨、老二多刳和老四刘一刀,方才叫住何老三的就是烈性的老二多刳。多刳跨步上前,厉声说道:“你这叛贼,快把凛霜剑交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念在旧日的情分上饶你一命,否则,休要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霍琨单手一扬,“诶”地说道:“老二,毕竟兄弟一场,休要伤了和气。”他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将何一天扶起,继又叹声说道:“三弟,我们兄弟几人莫逆多年,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想张飞战关公——忘了旧情,当初你一己私欲离开了我们,而今能再次重逢,也算是一种不解之缘,我以为,管他凛霜奔月,都抵不过咱兄弟之间的这份情义,但凡你翻然悔悟,我们兄弟还是兄弟。”何一天突然感激涕零,不由感动地大喊一声:“大哥!”霍琨顿时向着其他二人喊道:“二弟,四弟,今日咱们兄弟重逢,不妨一起找个酒楼好好庆祝一翻,喝他个不醉不归如何?”刘一刀知道霍琨的心声,知道大哥已经厌倦了江湖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心系兄弟几人,也不想让兄弟三人一直过着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多刳虽然有些不解霍琨之意,但一直以霍琨马首是瞻,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没有过多建议和意见,愣在一边,不置可否。这个镇上的百姓,都是些少见多怪之辈,见几人在大街之上大摇大摆地走着,都像看西洋镜一般,很快聚集了很多百姓。穿封狂看着几人在那里七嘴八舌,有很多人过去观望,生怕一不留神又让那何一天趁乱给溜之大吉了,正欲跳下房顶夺回凛霜,却见几人已朝一边走去。他又稳住了身形,一直目送着四人走进了一家饭馆,那饭馆,恰巧就是方才云氏兄弟几人就餐的那家饭馆。云氏兄弟二人坐在饭馆的窗边,还在胡吃海喝,已经大醉酩酊。霍琨等四人,从饭馆的大门口神神气气地走了进来,找了一个位置落坐之后,多刳便扯开喉咙喊道:“小二,上菜!”一个单薄的小二哥极速跑了过来,看着几人虎视汹汹的样子,吓得说话都开始打哆嗦了,忙招呼道:“几位客官,请问吃点什么?”多刳随口说道:“好吃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要快,若缓了些,小心我拆了你的这破店。”他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到了这位弱不禁风的小二哥身上。这个流云镇,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这些百姓可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过着日子,平时哪见过这样蛮横无理之人,小二哥自然不敢多言,极速退回,去准备饭菜去了。:()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