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琨闭上了双眼,又长声叹道:“你带着兄弟们各自散去吧,我不想看到他们之间再有什么伤亡了,说实话,我早有退隐之意,碍于玉将军一直对我们不薄,才一直迟迟未舍得离开,江南是个好地方,这回来了,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去了。”刘一刀将脸往一边横去,嘟囔着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刘一刀这辈子就只追随大哥,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若不想再回齐国,那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霍琨呵呵笑道:“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怂啊?你这叫耍小孩子脾气,大哥我这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和战争的残酷,还有一直跟着我们的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真不想看到他们再有任何的伤亡了!”他话音刚落!突然那些横七竖八的楚军的尸体那边,也正是下山来的那条道上,飞奔过来一人。那不正是派遣去山上打探消息的五个士兵当中的其中之一吗?霍琨和刘一刀见之,即知大事不妙,不由一愣,正欲起身相迎问个究竟,却见那个士兵已慌慌忙忙地奔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两位护法,他们山上早有准备,我们不可攻山,不然就会中了他们的埋伏!”刘一刀突地喝道:“什么不可攻山?休要妖言惑众,睡若敢打退堂鼓,杀无赦!”霍琨低声说道:“四弟,万万不可,兄弟们的命也是命,明知是龙潭虎穴,我们还偏要闯进去,这不是拿兄弟们的命当儿戏吗?”说着又轻轻扭头,转向对着那个喽啰说道:“还有和你同去的四个兄弟他们去了哪里?”那个喽啰战战巍巍地道:“他们都被扣押在了山上,就放了我一个人回来给你们通风报信,他们说,叫你们……叫你们……!”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几乎难以听得清楚,突被刘一刀厉声喝道:“怎么如此磨磨唧唧的?叫我们作甚?赶紧道来!”那喽啰不由一震,大声说道:“他们说……他们说叫你们别总像一群缩头乌龟一样藏头露尾了,有本事……有本事就领兵杀上山去!”刘一刀顿时暴跳如雷,厉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兄弟们,跟我一起杀上山去,我就不信这群乌合之众有何通天的能耐?”霍琨一惊,大声说道:“四弟,休得放肆!”刘一刀被激怒了,朗声回道:“大哥,今日之事,我断然不听你的,等打完这一仗,日后兄弟都听你差遣。”说完,他已向着正在休息的所有士兵们喊道:“都起来了,咱们杀上山去。”军人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众将士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听号令,顿时都惊醒了起来,瞬间已列队成形,等待发落!刘一刀拧着一股劲,当即下令道:“将士们,我们的刀枪很久没有嗜血了,今日就拿山上这群乌合之众好好的开开刀,练练手!”说着,已一马当先,冲在了军列的最前方。所有士兵呼啦一阵,已人头攒动,全部没入了进山的古道之上!霍琨站在路边,脑海之中总滋生着一种不详的预感,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们向着山顶的方向冲去,只一个劲的叹着长气,实是有些无可奈何!正在他焦虑不堪之际,山顶上方,突地传来一阵狂笑,这阵笑声,响彻云霄,整个山谷间都能听得真真切切,霍琨如梦初醒一般,脱口喊道:“四弟,赶紧撤回,有埋伏!”此刻刘一刀已带着所有士兵们进入了断崖的区域,即便立即召唤撤回,那也为时晚矣!那阵笑声突然由一个变成了一片,瞬间如飞泻的瀑布一般,从天而降,震天动地!随着一阵阵狂妄的笑声,山崖上方,突然响起了另一种雷鸣之声。刘一刀顿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还没对着兄弟们做出什么交代,山上的滚石滚木已经铺天盖地地滚落而来。刘一刀走在最前面,恰巧来到了断崖的尽头,差点被一块千斤巨石给砸在了头上,侥幸一跃,方才逃过了一劫!断崖下,顿时哀嚎一片,那些士兵,瞬间如秋冬风扫落叶一般,被一片一片地打倒在了地上。那些滚石滚木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停了下来。眼下刘一刀所带的士兵已所剩无几,几乎全军覆没,即便有些活的,都是被滚石滚木给打成了残废的,能够正常行动的几乎已经没有几人了。霍琨在那头心痛不已,对着刘一刀那边高声喊道:“四弟,四弟……!”刘一刀气喘吁吁地回道:“大哥,我没事。”霍琨立即展开绝顶轻功,几个纵跃,已跨过了挨三排五的那堆士兵们的尸体,来到了刘一刀的身前!刘一刀顿时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已跪倒在了霍琨的面前,喃喃地道:“大哥,是我害死了兄弟们,我不该这般意气用事。”霍琨叹声说道:“好了,别像个孩子似的,我们赶紧理落一下还活着的兄弟们,让他们各自遣回自己的家乡,安心过日子去吧,我们也再无脸面回去见玉将军了。”刘一刀泣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沦为逃兵了吗?”霍琨叹声说道:“生也好,死也罢,如今我们已无路可去了,像你三哥何一天那样,我觉得躲得越深越好,永远不要再出没江湖,过着隐居的生活也蛮好的!”的音方落。那边的古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朗朗的笑声,刘一刀和霍琨二人顿时一惊,皆扭头望了过去。只见那边的山道上,站着有百十号人,个个都是熊腰虎背的汉子,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兄弟二人。霍琨向前一步,对着那些人抱拳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就杀了我们!”那伙人中走出一人,正是狼山的卢天,他笑着向前跨出几步,哈哈笑道:“两位英雄,我们堂主有请上山一叙!”:()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