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兄弟三人,带着自己的人马走在小径的最前面,冥枵带着自己的一千铁骑,也紧随其后,转瞬之间,不宽不窄的阡陌之中,早已布满了密密层层的人马,看那气势,这狼山一众,势必是大劫难逃了!郑云低声对着郑义和郑今二位兄弟说道:“这个东郭鸢十分狡诈,我们切不可中了他的道儿,他只差遣了一千人马跟我们杀上山去,加上我们自身的六千兄弟也不过七千人左右,就这样盲目的杀上山去,无异已是以卵击石。”郑今轻声回道:“明知山有虎,我们却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明着叫我们去送死吗?眼下也是骑虎难下,我们兄弟三人当如何是好呢?”郑义也道:“是啊,狼山之上少说也有万好几人,兵力上本就存有一定的悬殊,加之他们同仇敌忾,团结精进,个个都不是善茬子,惹恼了他们,恐怕我们谁都讨不了什么好处!”郑云叹声说道:“现在我们已是濒临危境,前狼后虎,东郭鸢重兵守在山下,除了预防敌人逃跑之外,无异也是断了我们的退路,前面又是大敌当前,兵力悬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加之这里地理我们又不熟悉,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被他们占尽了,我们拿什么去跟人家斗?”郑今不由冷冷地道:“这个东郭鸢,简直是仗势欺人,表哥叫他来与我们一起剿灭这帮山贼,他倒是好,将我们推在前头首当其冲,自己却在山下坐享其成,真是岂有此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中了他的圈套!”郑义也愤愤不平地道:“现在连退路都没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一定要见机行事……!”他话未说毕,突然冥枵在他们身后吼道:“你兄弟三人叽叽咕咕的干嘛?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上山杀敌呀?若是怯了,且让开道来,本将军来开路,让你们这些鼠辈们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刀阔斧,雷厉风行?”郑氏兄弟三人听后,不由都愣了一愣,觉得这自以为是的冥枵简直就是四肢不发达,头脑更简单,心里都窃喜不已。郑云高声喊道:“将军果真豪气干云,真是令人佩服,不如就让将军带领我们一起杀上山去,能得将军领着我们大干一场,也算是我兄弟三人的荣幸,虽死无怨!”冥枵跟着东郭鸢呆久了,照样是专捡好听的听,听郑云这般将他高高吹捧在上,心里顿时乐滋滋的,真是做梦吃大餐——高兴得流出口水。他哈哈笑着踏马而来,冲在三人前头,边行边说道:“那好,就让尔等开开眼界,请速速跟我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带兵之道!”郑氏三兄弟不觉得意地相互看了一眼,有冥枵挡着前面,他们兄弟三人那心里自然是暗自欢喜,随即踏马上前,随冥枵身后紧跟了上去。后面的一批虾兵蟹将,自然是马的马,步的步,紧紧地尾随而至!此刻。六七千人几乎已经完全没入了狼山之上,长长的队伍,已经打破了此前狼山的静谧与清雅,前面的差不多已经到了半山腰上。这条上山的路,紧挨着山的一片悬崖峭壁间盘旋。远远望去,这六七千人活像一条正在蜿蜒盘旋的长龙,如蛟龙出海一般,给整个挺立的狼山之上,平添了一道酷炫的色彩。郑氏三兄弟跟在冥枵之后,一路谨慎向前,看着冥枵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个心里,既高兴,又气愤,高兴那冥枵的自以为是,走在前面,却毫不察觉已经慢慢进入了虎口,气愤于他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多看两眼,真的会令人作呕!这回可算是让冥枵过足了一次带头的瘾,平时可都是跟随在东郭鸢左右的,现在走在前头,带着几千人上阵杀敌,那真是让他尝到了将军的甜头。他突然顿了顿足,对着郑氏兄弟大声喝道:“眼看就要到达山上了,你们三个必须得听我的指挥,谁若是敢……!”他话音未落。突然之间。郑云眼睛一瞪,喝道:“将军小心!”可待冥枵反应过来,一块滚石已从天而降,那速度实若一颗流星一般,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滚石正巧打在冥枵的马屁股上。那块巨石,少说也有上千来斤,再加上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单凭下坠的那股力量,那马儿已是承受不了,马的后半部分,当即被打得粉身碎骨,嘴里发出一声狂嘶,已“噗通”一下倒向了一边。马儿跌倒,冥枵自然已顺着滚落一边,“嘭”的一声摔进了一个满是带刺的草丛之中,顿时脸上挂满了刺,东一点西一点的,到处都在冒着鲜血!郑氏兄弟三人,看到冥枵从草丛里吃力地爬了起来,不由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冥枵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指了指郑氏兄弟三人骂道:“你们三个竟还敢嘲笑我?”他貌似只伤了一些皮肉,并未摔到筋骨,倏地从草丛里一跃而起,站在郑氏三兄弟面前吼道:“你们三个,都把马给我让出来,本将军要你们徒步上山杀敌!”敌音方落,山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雷鸣之声。大伙一惊,都来不及抬头往上看,有部分已经被山上的滚石滚木给打伤了,甚至有很多当场就已经气绝身亡。郑氏三兄弟和冥枵见到这种情形,皆大惊失色,几人实没料到,对方竟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四人不由慌忙地往外撤出。可山上源源不断的滚石滚木,实在是如雨而至,几人倒是跑到了一边的小山坡上,暂时避开了险境,可那些还在路上的虾兵蟹将,转瞬之间,皆已损失过半!山谷间,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惨叫声,砸响声,石头和滚木的跌落声,还有狂放的马嘶声,响彻云霄,地动山摇,一片凄厉的景象,真是让人惨不忍睹!:()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