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心里怒极,可为了探清入仙谷的虚实,虽碰了一鼻子的灰,仍是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在那里四处张望!那边的餐桌上,家丁仆人们已经纷纷围着几张大桌子开始用膳,除了祁善和新娘未见,包括左右护使等其他家丁都在。左右护使坐落于离穿封狂最远的那张餐桌,二人喜笑颜开不知在说些什么?边吃着自己的饭食,边载笑载言,对穿封狂这位不速之客貌似熟视无睹。这种待客之道,实是千载难逢,根本就没当穿封狂存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场面冲极,让穿封狂真是尴尬之至,无地自容,真有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的感觉!那边杯盘碗筷的击响声不绝于耳,还有个别令人讨厌的吧唧嘴不时传将过来,不禁让人深深作呕,可一股股异香扑鼻,真弄得穿封狂的胃里馋涎欲滴?好在洞中喧闹,不然他在一旁的枵腹雷鸣,恐怕难掩!他看了看大伙,都在潜心进食,无一注意着他,不由双目转了一转,暗忖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竟这般奚落于小爷,那小爷我就自己去寻食物,偌大一个入仙谷,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样东西可以来填饱自己肚子的?”他双目如炬,轻轻望向四周,起身便顺着那些仆人端来饭食的洞口摸了过去,微微掀开垂帘,便径直走了进去!还真别说,一路左弯右拐,倒没遇到什么人迹,他努力探至深处,那边略微传来一阵佳肴扑鼻的香气!他疾步过去,又经过一道垂帘,见里边厨房摆设,不由喜出望外,大步跨了进去!里面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摆设整齐,分类明显,真是应有尽有,灶台之上,除了摆放着两只烧好的烧鹅之外,再无他物!他真是高兴万分,两只烧鹅足够他饱餐一顿了,丝毫不加犹豫,踏步上前,抓起两只烧鹅便离开了厨房,欲找个隐蔽之地先填饱肚子再说!来到厨房门口,谨慎地左右望了一下,便朝着右边轻步而去!方出不久,这里灯光昏暗,来到一个暗壁之处,再无前路,他不禁倚着石墙,倏地蹲下身去,坐靠墙壁,正欲开口吃鹅,突地感觉像是坐到了什么硬物一般,还将屁股磕得生痛,出奇地背心处一阵“腾腾”猛响,所坐到的硬物貌似一个机关,突感背心空凉,背靠的石墙,已然升了起来,自己偌大的身子未稳,便已仰倒出去,倒向了石墙的另一边。穿封狂双手抓鹅,面色一凝,那道石墙又“隆隆”坠落下来,已然阻断了出路,将他分隔在了另一边漆黑的石洞之中!穿封狂当即心下骇然,在那堵石墙上一阵猛踢,丝毫无用,不由狠狠咬下一口烧鹅,也不知嘴里在嘟囔些什么,蜷缩地上,且先吃完烧鹅再做打算!石洞之中只能见得他的人影,黑得却是看不清全貌,很快狼吞虎咽地消化掉了两只烧鹅,便缓缓起身找寻出路!他就在那石壁上一阵摸探,欲找到出洞的机关,可他费劲心思,仍是毫无收获!大失所望之余,也只能朝洞的另一边摸了过去!走出不远,脚下一颤,似踩到了什么圆圆的东西一般!穿封狂不由一惊,仔细蹲身细看,当即毛骨悚然,地上一堆圆圆之物,竟是一堆大小不一的骷髅!穿封狂差点没有被吓得双腿发软,站起身来,不由倒退两步,脚踩之处,竟又发出“格格”之响!他神色骇然,又低头望向脚底,旁边一堆白骨,被他一踏之处,已成齑粉,心里怪骇已极!穿封狂不由一阵奇想:“想必这些遗骸都是被这入仙谷的人所害,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看这模样,部分尸骸已经死得有些年岁了,竟然轻轻一踏,便成粉末!”他顿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朝着一边慢慢摸去!他顺着墙壁谨慎缓行,趁着只能探得些许路径的光亮,一路延壁而前!“扑通”一下,又是一具靠墙的尸体被他绊倒!穿封狂内心生异,已有些气消胆夺,额头之上,不觉渗出几滴汗珠!他又延着阴黑潮湿的洞径向里探进,虽然发自内心有些胆怯,可凭借着自己一身本领,又壮着胆徐徐向前行进!“咚”的一声,那边一滴清脆悦耳的滴水声传来,穿封狂循着声音小心过去,却未发现什么异常!时隔不久,又传来一滴水声,这回显得更响亮透彻了些,想这滴水之源就在近处!穿封狂前后张望,小心谨慎,又向前走进一段,突感头顶一滴凉水滴于自己的额头之上!他本能地伸手拭去,突感异常,一股难闻的恶臭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不禁让他大惊失色!他双目往上一番,却见两丈高的顶上,悬挂着一物,虽然洞中光线暗淡,却也不难发现那是一具人的尸体!那具尸体披头散发,面部乌黑,从衣着来看,极像一具男尸,从其恶变的尸臭和各种迹象断定,这具尸体已经在那悬挂很久了,真是不堪入目,惨不忍睹。那滴水之声,也是从其身上滴落而来,穿封狂更觉一阵翻肠倒肚,腹中感觉极其难受!他捂住鼻梁,径直一口气朝洞的另一方跑出!这洞深不见底,渐无光亮,东望西望,也不知哪里才是出口,穿封狂不由心下暗骇!又缓缓走过一段,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动物怪叫的“昂昂”之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尸体滴血之事尚还悬浮心中,又出这一骇怪之物,心间不由“噗通噗通”直跳不停!那声音瞬间又逝。整个静寂的洞中,几乎只听得穿封狂的喘息声和心跳加速之声!……此刻的外面,已是夜半三更!入仙谷周遭的密林之中,自是不乏有人行动着,想是提早应邀前来祝贺入仙谷谷主祁善的婚礼的吧!整个入仙谷,几乎已笼罩在了一层薄雾之中。东方大白,朝阳初起!:()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