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等将绳索捆绑于易风云的腰部,易风云便毫不犹豫,一个纵步,径直跳下了洞去!云渊几人一起死死拉着绳索的另一端,不多时,便感觉到绳索顿了一顿,云季不由喊道:“贤侄,可有看到什么东西么?”洞内一片漆黑,易风云只感觉脚踩之处,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并不时传来微弱的呼救之声:“救我……救我……!”易风云也没多想,慢慢伸手过去,感觉抓住了一个人的胸襟,不由用力一扯,眼下沉沉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个人,不由忙向上喊道:“几位叔叔,快拉我上去!”云渊几人听到喊声,立即用力回拉绳索,须臾之间,已见易风云手提着一个壮汉从洞中缓缓向上而来!来到平地之处,易风云轻轻将那满身血迹的人放于地上,云渊急蹲下身来,拔开那人头发,不由一惊,说道:“这不是阮帝么?”阮帝奄奄一息地道:“云渊兄弟,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快救救我吧,我在那黑洞之中,昼夜难分,也不知饿了多少天了,你就发发慈悲,先给我点吃的吧!”易风云诧异地道:“四叔,你们认识么?他好像已经被人挑断了手脚筋!”云渊叹道:“怎么不认识?若不是他们一路追杀我,我又岂会落得这般田地?”阮帝一息尚存地道:“那日你乘船远去之后,奔水一刀便挑断了我的手脚筋,将我踢落于那深洞之中,好在有一滴清泉正巧滴于我的嘴里,如若不然,我恐怕已撑不到此时了,云渊老弟,看在这多年以来,我还对你不薄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易风云见他可怜之样,倒没经过谁的应允,立即从怀囊中掏出两个馒头,慢慢地给其喂了起来!云渊看他已成这幅模样,也没做太多计较,聚集云卞和云季说道:“二位哥哥,如今船被放走,我们被困在这破岛之上,该如何是好?”此刻。阮帝似已顾不上浑身疼痛,易风云的几个馒头,已被他一口气吃了个精光,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真是让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易风云拿来水袋,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服了一些水进去,一轮清泉下肚,他才将鼓鼓的嘴巴腾出空来!大伙正为筹船之事烦恼,阮帝突然启齿说道:“我知道哪里有船!”易风云喜道:“阮英雄,且快说出哪里有船?”阮帝叹声说道:“小岛以西……!”西字方自出口,突闻“嗖”的一声轻响,一只燕尾镖已然惯喉而入,阮帝受袭,当即气绝身亡!众人俱是一惊,易风云一个闪身,倏地追了出去,除看到一只灵猴之物,其他的可什么也没有发现!云渊蹲下身在阮帝鼻子处探了一探,阮帝已然没有了生命迹象,他缓缓取出其喉间的那只燕尾镖,想了想,缓缓念道:“‘醉月岭,燕尾镖’,此镖已在江湖之中多年未复,而今复出,江湖危也!”云季和云卞从不过问江湖之事,对他这种感叹,自是不知所云!易风云折了回来,诧异地道:“真是奇怪,是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于无形?”形音方落,大河对岸,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怪叫!几声怪叫,顿让所有人都心烦意乱,惊恐万分!云渊不由一愕地道:“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想这‘灵山鬼影’也复出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几声鬼叫,厚如龙吟,尖若鹤唳,其间带着浓浓内力,大河之中,大小鱼儿翻白,在江面上铺起厚厚一层,好在那声音方起又止,不然,一些功力泛泛之辈,怕不被当场震得命丧黄泉!易风云惊叹道:“幸好此音是在近百丈的河对面传来的,若是来得近些,怕不当场牺牲好多生命!”云渊指了指江面上的那些漂浮的鱼儿,不禁黯然说道:“看看大江之上,鱼死一片,皆是被他内力所伤,这灵山鬼影的一身异力,可谓是天下无敌,无不令人骇然!”云卞走上前来,说道:“此岛不详,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云季说道:“方才那阮帝方说到小岛以西,便被人杀死,我想他想交代的是,小岛以西,有船可寻,我们不妨集中人马,去小岛的西边找找看!”易风云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云卞立即召回所有人马,一阵铺排,数百之众,便立即雷厉风行地朝西边飞奔而去!来到小岛以西,便是一片迷而无路的荒丘,荒丘之上,长满了乱草,乱草之中,并无路迹!云渊高声喊道:“大家定要小心,也许过了这片荒丘,便可找到渡江的船!”众人各执兵刃,谨小慎微地缓缓向荒丘之中散落进去!走在前面的几十人,已经到了荒丘的中间部位,几乎全部人员,都已进入了那片荒丘之中!大伙边缓行,边挥舞着手中钢刀从乱草之中砍出道来,突然一阵惊叫,那中间部位的几十人已然下陷,那深深的泥沼,如糯米糍粑一般,紧紧粘着他们的双腿,动不能动,退不能退!紧接着有几处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云渊所带的四五百人之中,已几乎浸没过半!陷入泥潭的那些人,一个个呼天喊地,渐渐向下沦陷,场面不堪入目,惨不忍睹!云氏三兄弟和易风云皆是大惊失色,站在大伙后面,顿时也是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云渊惊呼道:“大伙定要小心,不能再往前行!”有几人,又深陷泥沼,瞬间已被淹没!那边有个声音高呼道:“大王,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样死了!”众人举目望去,见一个年龄在三十左右的壮汉,双手高举,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那目光之中,充满了可怜和恐慌,再一声:“大王,救我!”之后,那头已然下陷不见,只一双手一阵摆动,便已全部深陷泥潭之中!:()殇陌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