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点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记住,对外,要一口咬定,死在海棠宫的人是宁槃,回侯府也要这样说。”宴墨白沉声交代。
赤风心中大喜。
虽然猜到那女人没死,但听自家大人亲口说出来,他才彻底安心。
“属下明白。”
所以,那女人毁了康王的容,杀了铃铛,还将铃铛伪装成自已,然后成功脱身?
好厉害啊!
“这些是大人和大娘子计划好的吗?”
“不是,”宴墨白微微垂眸:“她未跟我透露半分。”
赤风讶然。
不仅讶然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行动,竟是那女人一人主意、一人所为。
还讶然既然事先没通过气,自家大人怎么就敢肯定那女人用的是金蝉脱壳、人还活着?
“那大人怎知那那焦尸不是她?”
他刚刚看到那焦尸都烧成那样了,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宴墨白没做声,阔步向前。
他当然知道。
他跟那女人欢好过那么多次,对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熟悉得很。
她的背心上有个小疤。
疤痕比较新,受伤不会超过一年,形状不像是被锐器刺伤,有点像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戳伤所致。
这具焦尸的背上没有。
没人知道在看到那具焦尸背上没有疤时,他的心情。
亦如没人知道在看到那枚双蝶发簪和那枚香檀木发簪时,他的心情一样。
就像是一颗心突然被生生剜去,极致的割剜,鲜血淋漓,又骤然复原、骤然完整。
原来,这便是人世的大悲大喜。
她怀上了
宴墨白回神,见赤风似是还在等他的回答。
也未跟他多言,只道:“我自是知道。”
见他如此笃定,赤风当然相信他的判断。
“大人觉得她成功出宫了没?康王已命人在宫门口严查,若是她还没出去,怎么办?”
“她已经出宫了。”宴墨白道。
赤风再次讶然。
“大人怎么知道?”
连这都知道?
宴墨白抿唇。
因为出宫并非只有走宫门口一条路,还有一条。
既然她也是重生而来的,想必也知道那条。
赤风不知这些,但他对自家大人是绝对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