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见他完全不提晌午的事儿,主动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说来。
她就像个旁观者,没一点情绪波动,平淡如水地叙述着,而且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来。
作为听众的柏苍,却是越听心越凉,甚至差点折断蒲扇的扇柄。
晌午弟弟们是说了传浑话和大堂哥要赶人走,却是没提人已经打算自立门户。
还真像弟弟说的,人不要他了!
柏苍心有戚戚,更多的却是恼怒,对大堂哥马驴子之流,以及,传闲话的那些人,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掐怒曹大叔。
没事儿学那多本事干啥,又是烧砖烧瓦,又是石匠······
三伏天昼长夜短,清早和傍晚最是舒爽,山里人也是趁着不热的时候干活。
因此,大家都习惯早起晚睡,趁着晌午日头正晒时眯一会儿缓缓神。
往常,张强都是在柏家歇午觉,今儿为了给夫妻两腾说话的地儿,便跟着马进来了马家。
他们两皆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依照柏苍脾性,怎么着也得揪出最先传闲话的人,至于柏恭干的那些事儿,也得找他说道说道。
甭管人夫妻两有没有圆房,总归是办了酒席,且嫂子一直在柏家住,就这样明晃晃的上门欺负,搁谁身上都说不过去,何况柏恭还是大伯哥!
甚至,两人还私下嘀咕了一回,柏恭这么不顾情面,会不会拖了这些年的主事人之争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可惜,一连三天,柏苍都没动静。
别说张强、马进纳闷,就是白云岭其他人也是稀奇,纷纷猜测柏苍葫芦里卖的啥药,竟然没动静!
唯一猜到柏苍心思的也就柏峻了,只是,他这次即便有心要管,家里几个儿子都劝着,甚至不让他出门。
柏俭仗着年纪小,向来是有啥说啥,见到这时候了他爹还想着在大堂哥和八哥之间说和,气闷道:“有啥说和的,都闹这份儿上了还和啥呀!”
没见大堂哥都敢趁着八哥不在去人家里闹,赶八嫂走,这是咋,帮八哥当家做主呢?
再说这山民娶亲多不容易啊,八哥即便跟八嫂没圆房,可那也是明面上的夫妻,大堂哥这样闹是想干啥?
把八哥的婚事拆散,能给说个更好的还是咋?
“爹,你就在家待着吧,大堂哥都没将你往眼里放,又何必去掺和他的事儿呢!”没得还惹八哥生气,觉得自家站在大堂哥那边。
柏峻坐椅子上,双手拄拐杖望向门外,听这话习惯性道:“都是一家人,闹这难看······”
“咦,可拉倒吧!”柏俭撇嘴,大堂哥到八哥家赶八嫂走的时候可没想着一家人!
“你等着看吧,这次八哥能像以往一样轻飘飘过才怪哩!”
柏峻担心的就是这一茬,面上愁云密布,念叨道:“就怕他一气之下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