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些天了,想必整个怀安县都传遍了,你下次再出山都不用特意找人打听了。”
觊觎美色、强抢、当小妾,这些个男人都难以启齿的字眼从她嘴里出来,就好像天儿真好、采菌子吃疙瘩汤一样轻松简单。
甚至,配上她轻飘飘的口吻,柔和带笑的眉眼,让人莫名觉得,被人觊觎甚至动手,是什么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在场的人,无论是跟着柏恭来说事,还是帮她的人,都怀疑地看过来。
谢烨无视众人神色,抬起鞭子仔细瞧,彷佛要看出个花儿来。
别看她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却呕的要死,这些人咋就听话只听一半呢,早知道她就先阴阳眼前这装叉货了。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来白云岭这几个月,只闻其声没见其人的柏苍的大堂哥,竟是是个装杯男!
阴阳没效果,那就只能来坨大的了!
“你都有心思在县里打听,咋就没在上南坡村打听打听,我为啥要跟着柏苍进山?”
上南坡村,原主可是在那里长大,要想打探原主的黑历史,岂不更容易!
“大庭广众之下,我可是跟你堂弟有肌肤之亲,这事儿,上南坡村的人都知道,都不用特意打听,只要提一嘴谢家嫁给山民那女娃,剩下的事儿就一清二楚啦!”
她这话,简直是炸翻全场!
别人不说,张强马进两都已经算是熟悉上南坡村的人,简直要惊掉下巴!
他们可是已经跟着阿苍哥去过上南坡村两回了,看样子嫂子是跟娘家谢家关系不大好,可张家却是拿她当亲闺女,而且,阿苍哥也是极看重张家的。
这······若是嫂子真跟阿苍哥的亲事有说头,就阿苍哥那性子,能这么委曲求全?
嘶~张强懊恼,他没啥文化,用词不当,阿苍哥对嫂子,那不是委屈求全吧······
有人迟疑,有人怀疑,柏松却是直接跳脚,“大堂哥,大嫂是我哥明媒正娶,成亲席面都办了。”
他冷着脸赶人,“退一万步讲,就是大哥和大嫂的亲事有啥我们不知道的缘由,那也是我大哥自个儿的事儿,外人没资格说道!”
柏恭没想到以往总对他笑脸相迎、巴结奉承的十一堂弟竟还有这幅嘴脸,生生被气笑,“好好好,以往你亲近我,咱们堂兄弟走得近,倒是与你大哥显得生分,岭上人都骂你胳膊肘往外拐,现在看来,倒是大家伙儿看走眼了。”
这哪是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是兄弟两合力搭台唱戏呢,一个红脸一个变脸,倒显得他跟个傻子样!
柏恭也变了脸,看向谢烨,冷脸无情道:“我们山里民风淳朴,妇道人家亦是守规矩,你是山外人,见多识广心思活泛,娘家又是读书人家,想必也识字儿,窝在我们这山沟沟,着实委屈了你······”
“嘁!”谢烨嗤笑,“无非就是觉着捏着我把柄,以此为要挟赶我走,还想借着这是你的地盘人多势众,从我这里讹钱罢了,说得比唱的好听!”
被直接戳破小心思,柏恭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一贯懂得拿捏人,面上毫无尴尬之色,甚至摆出个大度模样,“是马家兄弟找我来讨回公道,毕竟你一个外来人,仗着自个有点武力,无缘无故随便抽打别人,这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他话音才落,人后传来闷声闷气的反驳声,“我可没找你,别扯上我。”
一帮人纷纷看去,就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站在门后凑热闹的马大壮。
马大壮人高马大,却是缩在角落,甚至见众人看来时缩了缩脖子,弱声弱气道:“别看我,我真没找。”
他这段时间可是忙得连睡懒觉的功夫都没有,不仅得进山砍柴准备冬天的柴火,还得摘菌子割野菜,傍晚回来若是时间早,得挑水浇院子的菜,哪有时间找人说三道四啊!
被谢烨下面子就算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妇道人家,自己若要当众计较落了下成,更何况很快就不是他们白云岭的人了,可被马大壮拆台,柏恭心里冒火。
收回目光时,微不可见瞥了眼人群后缩头缩脑的人,冷哼道:“是二壮找我的,咋地,他不是你马家人了?”
马大壮喏嚅着没说话,马驴子却是心里凉飕飕,想到刚才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鼓起勇气钻到人前,双手叉腰强撑声势道:“是呀,我找恭哥说的,你能把我咋地?”
谢烨看笑话一眼瞥他一眼,看向柏恭讥讽道:“他偷看小松小青洗澡,吓得小松小青都有心理阴影了,没找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只抽他都是轻的。”
柏青虽不懂什么心理阴影、精神损失费的,但大嫂说的肯定是对自家好的,挺着小胸膛跳到人面前嚷嚷:“对,吓到我和二哥了,赔我们精神损失费。”
柏恭还没开口,马驴子却是直接跳脚,“我呸,我赔你个锤子,两光蛋蛋有啥好看的,我还觉得眼睛脏了呢,陪我眼睛损失费!”
谢烨一把隔开挡在前面的人,一鞭子甩过去,“不是嘴硬说没偷看么?不是叫嚣着是我诬赖你么?咋现在又承认了?”
“啊——”马驴子惨叫着捂住脸,后退钻到柏恭身后躲,露出的另一只眼睛阴狠的盯着谢烨,“老子看就看了,要不是这三小崽子盯得紧,你早就被老子看光了,还在这里张狂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