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只鸡确实老,鸡毛乱糟糟不说还无精打采,瘦的打眼一看,除了毛就是皮和骨架了!
张氏嫌弃,“就你会做好人,这让阿苍提去,人谢家还以为瞧不起他家哩!”
柏苍却道:“没事儿婶儿,瘦点也好,我只盼着都进大伯嘴里呢!”
虽然当事人不介意,可张氏还是唠叨了一回丈夫。
李有田嗯嗯啊啊应着,表示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可那嬉皮笑脸样儿,没一点正经,气得张氏捶了他好几下。
躺在厢房的炕上,身下是凉席,炕边挂了纱帐,艾烟味浅淡,柏苍却没心思关注,一心回想着这一幕,不自觉笑出声。
老夫老妻吵吵闹闹一辈子,儿子出息,儿媳孝顺,孙子乖巧······
被院里的动静惊醒时,柏苍睁眼,入目是陌生的顶棚,他转头四看。
天色透过窗帘落下朦胧的光,听动静,灶房已经在烧火。
以往早上都是吃菜馍喝疙瘩汤或稀饭,也就农忙的时候早晨才吃面。
顾及柏苍走山路,往后五六天吃不好,张氏早起擀面。
柏苍进灶房时,锅里水都已经开了。
“婶儿,不用这麻烦!”
“不麻烦,先坐一会儿,马上好。”张氏乐呵。
毛氏已经在碗底放好盐醋酱油,拎起切好的宽面条一把摆锅里。
翻滚的开水瞬间变得平静,水面随面条摆动荡出波纹,不过两息,中间便鼓起水泡。
柏苍坐在烧火凳上看柴火,没见其他人,问道:“叔去地里了?”
“去菜地了。”
吃过饭告辞时,他才知晓李有田大清早去菜地是给他摘菜。
黄瓜、丝瓜、豆角、茄子、莴苣,芹菜,还有两不算大的南瓜,满满当当一背篓。
张氏拎了包袱出来,“这是干粮,先吃饼,咱家的饼前儿做的,再不吃得坏了。”
至于糖馍,昨儿晌午隔壁婶子家做的,能放个两三天。
其他就是米和面,煮粥煮疙瘩汤,路上自己逮个兔子山鸡啥的换换口。
李有田递过来个红布包,“没啥年份,连带这老母鸡一道炖,你伯娘知道咋做的。”
食指粗细的参,还没巴掌长,看着年份确实不大,可在外面也能卖十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