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康公公赶忙赔着笑脸回答道:“回郁嫔娘娘,殿下说了,娘娘您如今身怀六甲,身子日渐沉重,再加上这夏日炎炎,天气酷热难耐,平日里要做的衣裳自然也得多备一些。而这些料子皆是轻薄透气之选,正适合拿来裁制衣裳呢。”
郁清欢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但心里仍有些不解。
她仔细瞧去,发现那些料子的颜色竟是五花八门,从娇艳欲滴的粉色到清新淡雅的嫩绿,从娇嫩的鹅黄到素雅的浅紫,应有尽有。
她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我的衣裳尚有许多未曾穿过,似乎无需如此众多的颜色呀?”
郁清欢心中着实惊讶不已,且不说一下子送来了这般多上好的料子,单就这琳琅满目的颜色便叫人摸不着头脑。她暗自思忖着,不晓得太子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这时,和康公公见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地挥手示意众人关上房门,然后压低声音对郁清欢耳语道:“娘娘啊,此事说来也是奴才大胆揣测的。
只因前两天殿下不许郑嫔身着绿色衣裳,还赏赐给她十几匹粉色的锦缎料子,其中甚至还有一匹极为珍贵的月华锦。
想来殿下是担心娘娘您知晓此事后会心生疑虑,所以这才命奴才精心挑选出这些最好的料子,专程送到彩音轩来。不过这件事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郁清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成嬷嬷,只见她面带微笑,微微颔首示意。这一细微的动作,让郁清欢瞬间心领神会。
想到此处,郁清欢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太子曾言自已身着绿色衣裳最为动人,可眼下送来的这些料子却什么颜色皆具,是怕自已吃醋又不理他吗。
随后,她轻轻招手唤来贴身侍女竹苓,让她从妆匣里取出一把金灿灿的瓜子递给了前来送料子的和康公公以及其他宫人们,并轻声言道:“诸位辛苦了,这点心意全当是本宫对你们的犒赏。”
接着,郁清欢又特意叮嘱和康公公道:“此次之事,既然殿下不愿让他人知晓,还望公公能够守口如瓶,莫要将此事泄露出去才好啊。”
和康公公连忙躬身行礼,满脸堆笑道:“多谢郁嫔娘娘赏赐,奴才们定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绝不会多嘴半句,请娘娘放心便是!”
郁清欢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再成为了众矢之的,招来嫉妒。
毕竟此刻的她身怀六甲,低调行事才是上策,尽量不让自已过于引人注目。
然而,当看到太子派人送过来的那些料子时,她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好笑。
这些料子无一不是品质上乘、价值不菲的珍品,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而来。
郁清欢深知其珍贵程度,赶忙吩咐成嬷嬷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藏妥当,等待自已顺利生产之后再来制作新衣。
就在郁清欢尚未琢磨清楚太子究竟对郑宴娆有无情意的时候,竹苓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主子,奴婢刚刚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据说现如今后宫里的诸位娘娘们个个都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要吸引太子殿下的关注呢!”
郁清欢原本正悠然自得的喝着手中那碗燕窝,听到竹苓这番话,顿时来了兴致。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勺,挑眉问道:“哦?快给我详细说说,这几日着实觉得有些烦闷无聊,正好听听这些趣事解解闷儿。”
她心里着实好奇得紧,特别想要弄清楚这些人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心思,竟敢妄图勾引太子。
只见竹苓用手轻轻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地说道:“哎呀,真是有趣极了!听闻那郑嫔得了不少赏赐之后啊,好几位妃嫔便纷纷开始仿效起她来了呢。
有的人吶,胆大包天地故意在宫道之上拦下殿下出行所乘的肩舆,更有甚者,直接半夜跑到长信殿里去,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
听到这里,郁清欢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迟疑地开口问道:“这……这能成么?”
其实根本无需深思熟虑,以她对太子的了解,想必太子定会面色阴沉如锅底一般,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通通驱赶出去吧。
果不其然,只听竹苓接着说道:“听说殿下当时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把她们给撵走了。不仅如此,殿下还狠狠地训斥了那些负责守卫的侍卫们一通,责令他们以后绝对不许再有嫔妃擅自前往长信殿去打扰他……”
“噗嗤……”郁清欢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哈哈,还有没有其他的趣事呀?”
“殿下还说了呢,大半夜的哭哭啼啼,想来定是精神不太正常,于是乎就下令将那人给罚了禁足,说待她正常再放出来主子您猜猜看,这人到底是谁呀?”
“是谁呀!”
竹苓嘻嘻一笑:“就是那位常奉仪!”
郁清欢一听,心中暗自思忖道,竟然会是她?这个常奉仪怎的还是如此愚不可及啊!
难道她不清楚太子殿下早就对她心生厌烦了吗,如今竟敢这般行事,岂不是主动去触碰殿下的逆鳞?
主仆二人正相谈甚欢,就见成嬷嬷进来后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郁清欢瞬间便洞察到了成嬷嬷的异样,当即向一旁的竹苓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