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早上,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郑宴宁再也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冲到房间里,把那些精美的花瓶、珍贵的摆件一个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夏嬷嬷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的碎片和满脸怒容的太子妃,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从来没见过太子妃如此失态,即便是之前生了一场怪病不能侍寝,也不曾这般气愤。
夏嬷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看着郑宴宁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夏嬷嬷心疼不已。她知道这件事情对太子妃打击太大,如果再不采取点措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悄悄地吩咐身边的人明日赶紧往宫外的郑府送一封信,希望夫人能够过来帮忙想想办法,劝劝太子妃。
第二日,原本应该起身梳妆的太子妃却依旧卧床不起,说自已胸闷不适,
妙春连忙叫医女进来为太子妃诊脉,经过一番仔细地诊脉后,医女方才得出结论,太子妃这病乃是近期过度劳累所致。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后娘娘那里,听闻此事后的皇后娘娘当即便下令,要太子妃好生静养,务必将身子调养妥当,至于那繁琐的后宫事务,暂且无需挂念。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太子妃的病情竟会如此凶猛。
起初只是感到些许疲惫与不适,但短短数日之后,竟然发起了高热,整个人都被病痛折磨得浑身乏力,只能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
没过几日,郑夫人在皇后娘娘的授意之下,匆匆忙忙地进了宫,前来探望她那生病的太子妃女儿。
当郑宴宁瞧见自已的母亲踏入寝宫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一头扑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郑夫人心疼地轻抚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我的儿啊,莫哭莫哭,娘来看你了。”
待郑宴宁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后,郑夫人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夏嬷嬷,语气严肃地吩咐道:“夏嬷嬷,你将左右之人尽数屏退,并亲自在门外守好。我有要事需与太子妃商谈,切不可让任何闲杂人等听到只言片语!”
夏嬷嬷不敢怠慢,连忙应诺一声,随后便带着一众宫女退出了寝室,并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静静地守候在外头。
当郑夫人察觉到外面安静时,她的脸色瞬间变沉,语气严厉地说道:“想当初你有幸被选为太子妃之时,曾那般自信满满地宣称一定会稳稳坐住这太子妃之位,并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现在仅仅过去一年而已,你却让自已如此狼狈不堪!”
郑宴宁听着母亲这番斥责之言,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但也深知此刻不能放声大哭以免惹得母亲更为恼怒。
于是,她只能强忍着泪水,嘤嘤地低声抽泣着。
郑夫人向来是个性情刚强之人,看到女儿如今这副模样,更是满脸的失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只见她怒目而视,愤愤不平地继续数落道:“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小的太子嫔怀有身孕罢了,怎就能让你自乱阵脚,把自已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此时的郑宴宁面色惨白如纸,原本粉嫩的双唇此刻也是毫无血色可言。
由于患病多日未愈,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虚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一般。
无论是谁瞧见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都会觉得她宛如一个久病缠身的病秧子。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母亲,您有所不知,那个郁嫔实在是太善于勾引人了!自从她入了东宫之后,殿下便对她宠爱有加,眼中只有她一人。不仅如此,殿下甚至连与我圆房之事都未曾提及,完全将我冷落一旁……”
郑夫人听闻此事后,柳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面露忧色与不满:“我定会亲自去面见皇后娘娘。不过,如今你身为太子妃,不论太子究竟宠信于何人,你都万不可如此自甘堕落啊!
你应当稳稳当当地坐好太子妃这个位子,切记,无论是哪一个嫔妃所诞下的子嗣,你都是嫡母!”
郑宴宁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乖巧地点头应道:“女儿明白。”
紧接着,她却神色愈发黯淡,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母亲,女儿这病症却始终未见好转。之前听从您的吩咐,并未让御医前来为我诊断,可这样终究并非长久之计。倘若有朝一日这事被他人知晓了”
说到此处,郑宴宁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郑夫人赶忙宽慰道:“放心吧,绝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的。等我回到府上之后,定会再次为你遍寻名医,想方设法来医治你的病症。
只不过,宁儿啊,你昔日里的那份自信和直爽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你务必要重新振作起来,牢牢坐稳太子妃之位,只有如此,方能为我们郑府助力!”
郑宴宁望着母亲那满含期许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母亲所言极是,女儿已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女儿定不会辜负父母对我的期望,必定全力以赴,不负家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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