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青铜棺做得比一般的棺材规格要小,从青铜棺的大小和这东西的体型来琢磨,刚好吻合,这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那原先躺在青铜棺里的主。
虽然我不清楚这座古墓更深处的秘密,但是这点可以肯定,这九尾怪物肯定是作为一个陪葬品留在了这座陵墓里,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九尾怪物根本就没有死透,诈尸从青铜棺里冒出来了。
我躺在地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飞速漫过,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十分轻微的脚步声在慢慢朝我靠近--是那种野兽爪子刮痧地面发出的脚步声。
来了。
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原本以为它会直接扑过来一下子咬住我的脖子,好让我死个彻底,不过很快我就感觉它十分的谨慎,不紧不慢地靠过来。因为我一直都不曾动,它或许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者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所以并不是很着急。
我索性就如它所愿,一动不动挺尸在地上装死,心里则随着它靠近的节奏默默地数着数字,好等待反击的那一刻。
一。
咔哒。
二。
咔哒。
三!
咔哒。
与此同时,我感到它特有的野兽吐息几乎喷到了我的面门。
就是现在!拼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条长鞭甩了过去。长鞭与长剑不同,对付这种速度型的东西,刀剑之类的又短又钝,还没等到剑削过去对方早就跳开了,而长鞭软而有狠劲,攻击范围广,是以在这墓室用起来十分顺手。
我这一下,刚好抽到了它的肋骨附近,长鞭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那东西凄厉地怪叫一声,一下子跳开老远,缩着脑袋嗷嗷直叫,那九条尾巴也似矮了一截,耷拉着缩在身后。
它似乎吓得肝胆俱裂,幽碧的双眸里现出一种十分惧怕的神情。
我看它先前阴狠的气势一下子暗了下去,不由得有点得瑟,身上的疼也忘了,当下就大喝一声,壮胆道:“放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主人曾经对它说过这句话,它听了这话之后,突然抖了抖它的九色尾巴,瑟缩着望着我,神色甚是委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方才的它凶残嗜血仿佛一头野狼,那这时候它就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
看样子它十分忌惮这蟒皮长鞭,从这长鞭绕金弄玉的模样来揣摩,这壁画的女子非富即贵,应当是皇室的人,而这东西看到这长鞭,睹物思人,估计是以为看到它昔日的主人了。
我大舒了口气,将这救命的长鞭紧紧握在手中,有这长鞭在,谅它也不敢如何造次。
“你别过来,若敢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我一边警惕地矮下身拾起了那火折子,再捡回锦瑟,面向它,朝墓门慢慢后退了出去。
我一出墓门,一时间如临大赦,恨不得脚下生风逃命,突然听到后面呼呼风声,我心里一凉,心道不好,莫非是它察觉到我是它冒牌的主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下子追出来寻仇来了?接着就见这东西突然从后面跃过几步,爪子落地悄无声息,走到了我面前。
它回头望了我一眼,幽碧的双眸里已经没有先前看到我时的贪婪,令我生怖,只是与我若即若离,一声不响地在前面走着,身后五颜六色的尾巴一簇簇,仿佛暗夜里跳跃的花瓣。
我十分迷惑,看这阵势,它这是要领着我去哪里么?
既然它误认为我是它的主人,应当不会加害于我,不然我在墓室里早就被它撕碎了,何必等到现在。想到这,我的心稍微宽了宽,跟着它沿着甬道走了很久,四周寂静,寂静得仿佛不在尘世之中。
前一刻我还与它生死相搏,这一刻它竟然平和地在前面领路。
我是不是在做梦?
走了许久,它突然站住不动了。我才发现眼前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过道,从上面垂下来许多条透晶锁链,纵横交错,有几条的一头都垂到了地上,透晶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将整个过道渲染上了一片幽光。
这时,我看见九尾左右环顾一下,好像是在认真倾听什么,我看得出,它似乎变得很是兴奋。
我也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一阵脚步声从远方传了过来,而且还是那种整齐划一的行军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了。
我听到那种行军的声音,心一下子缩了起来,谁知祸不单行,火折子被突然带起的一阵风给灭了,这下不是自然风引起的,而是被人用内力带起的劲风给刮灭的。
此同时,我鼻息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冷香气。
我闻到身边缭绕的香气,身子一颤,旋即就被一个人从后面给紧紧抱住了。
她抱我抱得太紧,仿佛要将我嵌进她的怀里一般,而我经历了方才生死,此番感受到那熟悉馥郁的怀抱,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一时百味杂陈,简直无法顺畅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