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他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只是在看到下面繁华大街时,忽然想到,这个景象,谢夭应该会喜欢。
也不知他来了没有。
如此在洛阳逗留了几天,阿诚的病好了,不仅好了,好得还十分利索,能走能跳,骑马更是不在话下。一行人就此打算离开洛阳,正骑马走到凤凰大街。
阿诚在马上不好意思笑道:“对不住各位,让你们等我这么久。”
又一弟子鬼精鬼灵地笑说:“这算什么?托你的福,要不是你病了,我们还逛不了这洛阳城呢。”
阿诚又笑道:“我一生病,脑子一糊涂,就会说胡话,这几日你和我住在一起,多担待了。”
那人道:“说胡话多正常。”话音又一顿,看向骑马走在前面的李长安,道,“你忘了我们值守那一日了?长安师兄都如此,说明这是人之常情,不必挂怀。”
饶是他压低了声音,但此时恰好顺风,李长安内力深厚,自然耳力目力就是极好,非谢夭那个耳聋眼瞎的半残能比。听见此话,还不及思索,就已经转头道:“什么值守那一日?”
那弟子立刻闭嘴,道:“胡说的,长安师兄不用放在心上。”
见那小弟子如此三缄其口的模样,李长安就知道这中间必然有问题,已然调转马头,策马走到阿诚身侧,道:“阿诚,你说。”
阿诚左右看看,心道说梦话这也实在算不上大事,最多就是有点丢面子,道:“就是从桃花谷回来前一天晚上,那日我和他在帐篷外值守,听见长安师兄你,迷迷糊糊说了很多。”
李长安表情空白一瞬,心道他那天说话了么?
阿诚见李长安面色如此,以为李长安是觉得丢了脸面,立刻又道:“长安师兄,睡着说梦话算什么,我烧糊涂了还在床上尿过床呢!”
但此话说完,李长安只抿了一下嘴唇,道:“我那天说什么?”
阿诚道:“离太远,听不清,只能听见有人声。”
就见李长安又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后看着两人,眸光格外沉地问了一句:“有几个人声?”
阿诚只觉这话问得奇怪,那天与桃花谷都打完了,其余门派又都已经撤离,他们又在帐篷外值守,还能有其他人进入帐篷不成?帐篷里,还能有几个人声?
于是笃定道:“一个。只有一个。”
李长安心沉下去一点,看来那日确实是他做梦说胡话,兴许他说胡话之时谢夭还没进入帐篷,兴许谢夭来了,但是不想理他,或许压根没近他的身。但总归可以证明那日都是他梦境了,他也没把谢夭当成谢白衣。
就在他要调转马头重新走到前面带路之时,另一个弟子悄悄拉了拉阿诚的衣袖,小心翼翼道:“阿诚。”
阿诚道:“拉我做什么?”
那弟子又拉了阿诚一下,担心地看了李长安一眼,似乎是想要阿诚别说了。
李长安又敏锐地转回来,道:“有什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