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不断流过两人的身体,有时可以看到手阻挡了水流的前行,导致它不得不改变流动的方向,有时又可以看到手指同水流并行,滑向低处。
孟秋嘴里忍不住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单脚站立真的太难为他了,为防止自己滑倒他不得不搂住陆旻岚的肩。后背在墙上摩擦得有些痛,孟秋忍不住出声抱怨,但在陆旻岚听来更像是在调情。
下一刻孟秋就被抱了起来,他怕自己滑下去,只得攀住陆旻岚的腰,这倒方便了陆旻岚动作,就那么抱着他慢慢往外走去。这短短的一路对孟秋来说简直是煎熬,他也不知是不是陆旻岚在故意折腾他,晃晃悠悠的又没有大动作,只在内里磨磨蹭蹭。
等他们齐齐倒到床上时,孟秋身体里的不满足已经累积到了顶点。也顾不上什么委婉,他只想解了此刻的难耐,焦急的催促着陆旻岚快点,不需要那么轻柔,只要照顾到一点就好。
陆旻岚自然是乐意奉陪的,他一只脚下了床,把躺床上的孟秋拉近了些,手就那么按到了孟秋的腹部,感受着上面的变化,一轮动作下来两人是一点没分开。坚固的床“吱吱”作响,应和着的还有孟秋口中的哼声,因着不同的时候有着不同的调子,有时又会被陆旻岚的吻给堵住,只能被闷在喉咙里。
呼吸不受控的开始加快,心跳“砰砰砰”的,像是差点就比死去,孟秋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两人平复了好一会儿,孟秋遮住眼懒洋洋地说:“澡是白洗了。”说完像是受不了自己哑哑的嗓音而皱起了眉头。
陆旻岚埋头在孟秋的脖子上啃啃咬咬,无所谓说:“再洗一遍。”
陆旻岚说话的气息喷在孟秋脖子上,热热痒痒的。孟秋很喜欢这种无比亲近的感觉,他抱住陆旻岚的头说:“一起吧。”
之后两人又进浴室洗了一遍澡,孟秋脚都打颤了还不老实,但好在有自知之明没撩拨得太过火,他们就在这擦枪走火的边缘把澡给洗完了。
孟秋本来是坐在床边让陆旻岚帮忙吹头发的,结果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陆旻岚怕他摔着就坐到了他后面,有了“靠山”孟秋就放心地闭上了眼,在陆旻岚轻柔的动作中慢慢睡了过去。
因着陆旻岚要早起赶飞机,次日两人都起了个大早。本来陆旻岚是想让孟秋多睡会儿的,两人又要面临分别孟秋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因为陆旻岚要坐车去隔壁市的机场,两人连一起吃个早餐的时间都没有。孟秋本来是想送他的,但陆旻岚拒绝了:“你家就在附近,又何必浪费时间跑这么个来回?”
孟秋没反驳,也没再强求,但在往地铁站走的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的。
“……”走了没两分钟陆旻岚突然停了下来,他拉着孟秋走向了旁边的一家像是由报刊亭改成的小吃店,然后买了三份早餐。
孟秋完全没搞懂陆旻岚在做什么,就见陆旻岚看了眼手表说:“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够送你到家门口吗?”
孟秋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走吧。”陆旻岚牵起孟秋的手说,“带路。”
“……”孟秋就那么晕乎乎的带着陆旻岚往自家所在的小区走去,怎么突然就从他送人变成了被送回家?
他们本来是要去地铁站的,该往右走,现在要回家就变成了往左拐。不多时就到了孟秋他们小区的南门,短短的一条路很快就走完了。孟秋都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陆旻岚已经抬手拦了一辆的士,然后把早餐递给他,又在他额头亲了下说:“回去吧,空了就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坐进了副驾驶。
“……好,再见。”
陆旻岚朝孟秋挥了挥手说:“快回去吧。”说完的士车就启动了,然后扬长而去。
“……”两人这次的分别是如此仓促,孟秋都还来不及理清心底复杂的情绪,就已经在直面离别了。他看着的士车离开的方向愣愣出神,车子早已没了影,但心底却希望路的尽头可以看到驶回来的车,而车上载着他心上的人。
白日做梦也是要醒的,这时孟秋的心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住心底的那个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舍的情绪翻涌而出,心绞痛得厉害。
这不禁让孟秋想起之前的分别,那时陆旻岚目送他离开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觉?想去把人追回来,想把人禁锢在身边。
“小秋?怎么傻站这儿?”
身后突然响起孟智晖的声音,一下就把孟秋飞向陆旻岚的魂儿拉了回来,他回身说:“啊,没事。爸怎么这么早?”
孟智晖看着孟秋发红的眼睛说:“你妈说没心情做饭,我就出来买个早餐。”
“噢,我这儿正好买了,一起回去吧。”
“……好。”
孟秋率先进了小区大门,没注意身后的孟智晖朝远处看了一眼,之后才跟着他一起回了家。
罗然看到进门的孟秋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说了句:“回来了。”
孟秋垂眸“嗯”了一声,他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说:“你们吃早餐吧,我回房了。”他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方门后才吐出胸口那口浊气,他第一次觉得回家居然这么让人窒息。
因着家里这奇怪的氛围,孟秋的离愁别绪变得更严重了。他无精打采地摊在床上,脑中是陆旻岚坐车离开的样子,有些冷漠,他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要那么想。
真的有忙到连好好道个别都做不到吗?
孟秋翻了个身改成趴在床上,陆旻岚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可以证明对他的在意和关切,这让他既雀跃又心动,但他却依然贪心,依然觉得不满足。他也知道没有谁该把谁放在第一位,理性可以理解,但在感情上来说,陆旻岚眼里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这让他感到无比失落。这种感受真陌生啊,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突然要开始思考该怎么生存,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