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绎顿住脚步,愤怒的火从头烧到脚,心脏刺痛,忽然腰间一紧,缠上一双纤细的手臂,白皙的手指紧扣,她从背后拥抱住他。
“我只想要在你身边,没名没份我都愿意。”
他眼角通红,燥热的火熄灭,傍晚狂风吹动旌旗,猎猎作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满腔的赤忱爱意是留给崔晏的,留给他的只有怨恨。
她抱得很紧,似春藤缠绕树干,他背后的温热柔软不可忽视,可心头却犹如狂风掠境,空荡荡凉飕飕。
他松开她,哑声道:“这可由不得我。”
他大步离开,三皇子派的人走来,先朝徐从绎点头致意,随后一左一右押着裴炜萤,将她带去见三皇子。
“大齐公主,徐从绎想要你,抓获我手下两员大将威胁我。你说我就这么放你回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三皇子神情扭曲,盯着她明艳的脸。
祸国殃民,父皇不知从何处看到她的画像,非逼着他完好无损将人带回都城,封为皇后。
可现在,河东也要她。
“你想怎样?”
他恨恨道:“我想砍断你的手脚,逼他放人。”
裴炜萤看到他泛红的眼睛,赌气放狠话又无计可施的可怜模样,难怪被徐从绎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声音淡然:“这么做除了能泄愤,救不了任何人。可要是乖乖将我送回去,未免太过屈辱。他非要我,只是出于男人的尊严,容不得他的女人落在别人手里。”
三皇子也是男人,认同她的说法,他眼睛亮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想嫁给崔晏,你知道他曾是英国公之子,是我的第一任丈夫,既然他没死,我想和他再续前缘。”
听得三皇子瞠目结舌,呼吸都忘记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眼神凶狠:“你是我父皇的女人,他要你当皇后的!”
“那你是想喊我一声母后吗?”裴炜萤嗤笑一声,不给他半个眼神。
幕僚劝道:“三殿下,公主说的有理,以军中婚礼为由,昭告河东带上二位将军为贺礼,否则公主便要和崔先生重续前缘,修为夫妻。徐从绎定会亲自贺喜,他想要回公主,一定会在婚礼上抢走公主。”
“届时我们设一场鸿门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手握成拳,克制怒火。此计既能换回两位将军,又能生擒徐从绎,还能将公主毫发无损送去册封,一箭三雕。
他心动不已。
只是要瞒着,千万不能让父皇知道,他作为儿子要亲手为继母操办婚礼。
他实在弄不清,父皇分明对大齐的公主不感兴趣,生死都不在乎,怎么又忽然非她不可了?
难道是老大和老二从中作梗?
但眼下,战事要紧,他沉住气,点头,“通知下去,三日后是崔晏和大齐公主的婚礼。”
裴炜萤松了口气,三皇子派人押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