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你提过你爹腿脚年轻时受过伤,阴雨天发病折磨人,正好宫里赏赐许多名贵药材,你将你爹叫来,我送一些给他补补身子,顺便和他说说你的事。”
紫珠圆溜溜的眼睛笑着,谢过她后跑出去了。
过了许久,她愁眉苦脸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公主,城南的庄子上佃户打架,我爹午后便过去处理事情,恐怕要明天才能回来。”
本就是担心打草惊蛇才让紫珠去喊人,却没想到尤管事恰好不在,她心里存疑,未免太过巧合。
她悄悄给鹤云递了个眼神,吩咐她立即去拿人。
然后继续问紫珠:“他腿脚不好,年纪也大了,怎亲自过去?府里另外两位管事为何不去?”
紫珠眉飞色舞,骄傲道:“我爹从我出生起就在府上,从前老爷和夫人忙得不着家,都是我爹照看驸马和小姐的,说的话比那两位管事有分量。”
如此,尤管事此举恐怕与徐从绎脱不了干系。
这种事关公主身份的阴私,当然要交给信任的人去做。
裴炜萤笑了,眯起眼睛,“你爹该深受驸马敬重,那你先前怎说驸马拿你爹的差事要挟你?我看驸马不像是恩将仇报之人。”
“我……撒了点小谎,请公主责罚。”
紫珠头快低到地上。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欺瞒我。”
紫珠匆匆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悄声道:“还有一事……驸马说京城里的公主爱养面首,担心公主去黛县以后也豢养新欢,命我发现端倪立刻通知他。”
裴炜萤无言。
他衣袖上痕迹,那些看似胭脂,实际是血液。他向来心思缜密,只会是故意露给她看,引她误会。再加上当时她一头脑热想捉奸,顺着他放下的钩子扑过去,果然掉入他的圈套。
可事已至此,她不想过分追究,所谓兵不厌诈,是她技不如人。
但她也不会忍气吞声,得让他也体会到空欢喜一场的滋味。
晚上泡在浴桶里,她轻轻合上眼睛,山上一个来回后她下半身像被乱棍捶打,双腿酸胀,沐浴后险些站不起来。
扶着雪青回到榻上,她趴在软枕上,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身侧雪青撩开她的丝袍,露出整片雪白肩背,挖出香膏在掌心搓热,往她身上涂抹均匀。
“今夜驸马过来,可要备水?”
裴炜萤已经快睡着了,根本没思考,下意识“嗯”了一声。
夜色深沉,月白如霜,徐从绎本已在衙署睡下,猛然想起她说的事情,一骨碌翻起来牵马赶回来。
推开房门,满桌的药材堆到他眼前,兽首香炉袅袅吐着烟雾。
他轻轻嗅了下,攒起眉头。
掀开珠帘,一股香润的气息萦绕而来,他走到榻边撩开罗纱帐,暖黄的烛光下那片雪白的脊背直白地袒露出来,光泽莹润,像上好的暖玉。
青丝围着脖颈拢在胸前,红唇半掩,微微张开,发出呓语般柔软含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