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天晴,赵婉领着一干人等?,来到了?这所从筹备起便赚足了?目光的医护学院。
赵婉身后,赫然?站了?两队彼此隔得很远,互相看不顺眼之人。一方?以云府府医张作齐为首,而另一方?则是以徐惠心为中心的女?医。
赵婉也是回来之后,才知晓张徐两个医学世?家,竟然?从祖辈起便是对手,不仅明里暗里地比医术、比地位,还比后辈的成才数量、优越程度,可谓相爱相杀已十分之久矣。
徐惠心在妇科上堪称圣手,但在两家的暗中比拼中,却不是其中的种子选手、中流砥柱。盖因她事女?子出身,便天然?的在这个比试的队列中没有名号。
事实上,张作齐的态度还算正常,他?沉迷医学,向?来只对有造诣之人表露出敬佩来,只要本事足,无论是郎君还是娘子,他?都会心生亲近。
但他?去信从本家叫来的师弟林广,却是对女?医偏见颇深,自?己不看好学院培养女?医之事也就罢了?,还试图让自?家人都与自?己同一阵营,也正因如此,才造成两拨人互不理会的尴尬场面。
赵婉并不想立刻解决这事儿,她始终觉得,一切的偏见,在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待女?医们学有所成,甚至在考试中与郎君们互争高低之时,那些有偏见之人就会明白?,他?们那些所谓的偏见,不过是愚蠢与无知的产物罢了?。
她在学院后头某个院门前停了?下来,示意众人抬头看那院门上的木匾。
众人皆顺着她的指点微微仰头,便看见那匾额乃红木制成,朴实无华,周边并无装饰,上书“实验院”三个端端正正的大字。
“实验院……”张作齐轻轻念着这三个字,想起来实验二字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
他?猛然?看向?赵婉,这实验院,可是能做出那能解决伤口溃烂的药物来了??
赵婉被他?灼灼的目光看住,领会了?他?眼中之意,笑着点了?点头:“此前已经试着做了?些那药物出来,效果尚算不错,今日便带你们来看看,这物事是如何制出来的。”
嗯,效果应该是很不错的。边军营的曹冲曹参将,可是被那一顿板子打得不轻,用了?酒精清洗了?伤口后,既没发高热,伤口也没溃烂,估计再过个几天,便要好得差不多喽。
就是那伤口其实不算浅,其实用碘伏效果会更好。可是,她可不是个化学生啊,对碘伏可是一窍不通。
想到某日不经意间路过一间营房,从里头传来的杀猪一般的吼声,赵婉捏了?捏手指,眸中笑意更深了?些。
痛便痛了?,谁叫你顶撞上司,呵呵。
没错,她着人制作出来的,便是简易版的酒精。大衍的酒已经相当?浓烈,因而蒸馏酒精,并不耗费太多的事。
在这伤口一旦溃烂,便有很大风险死亡的大衍,酒精的作用显然?非常强大,尤其是在伤亡非常高的军中。
张作齐的眼睛睁得无比大,他?随着侯夫人、不,在学院应当?称之为院长才是。他?随着赵院长来到“实验院”小院中的其中一个小间时,便彻底为其中的装置给?震撼了?。
只见那不大的实验室中,摆放了?一台铜制的蒸馏装置,干净地发着亮光,不复杂,组合在一起,却拥有无边的魅力。而室内还残余着一股浓烈而微微刺鼻的酒香,这药物,竟是跟酒有关?
靠在墙壁的架子上,则摆放着是十数个瓶子,上头皆贴着写有“酒精”二字的纸条。
“院长,我能否拿下一瓶看看。”张作齐从那瓶子上艰难地拔出视线,期期艾艾地问询道。
“当?然?,你们也可打开来倒出些瞧瞧。只一点,这酒精虽有个酒字,亦是从酒中提炼而来,但此物决不可喝入口中。”赵婉告诫道。
张作齐顾不得礼仪,得了?准话后忙不迭地拿起一瓶酒精,又?接过师弟递过来的小杯,将瓶子里清亮如水的液体倒了?些出来。
他?没忍得住,趁赵婉未看他?这边,飞快地将手指沾了?点酒精放在舌上。
浓烈的灼烧感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张作齐被刺激得五官挤作一团,面上的褶子更加地深了?。
“啧——”他?满面通红,若不是赵婉在这里,他?非得大吼一声“好酒!”不可。
等?口中的感觉逐渐消散下去后,他?凑到赵婉跟前,细细打听此物的实际功效。赵婉亦不藏私,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并言说此物因为效用不错,如今侯爷那边已着手开始量产,实验室中亦可循着法子制作些出来,试验一番其作用。
“这院中特特隔开了?几间实验室,你们若有什么?研究,都可在此处进行?。”赵婉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心中想的,还是现代?那些开膛破肚的手术实验……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将之提到明面上来,但好在有张作齐这般的医痴在,若有机会,想必他?会愿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
赵婉见着满屋子认真研究新事物、新设施的医学大家,十分满意。
36招生
任由?这些?专业性技术人才参观他们未来的任职之地,赵婉带着剩余的人,去看了其他设施。
应她要求,虽男女分别授课,但一应课室皆通用,处处虽不豪奢,但宽敞明?亮。唯校舍分立于校园两端,有宿管严格把守井然有序,互不打扰。
校园内种了好些?绿植,更留有专门的大面积的药圃,想来将来种了各色药草后,香味阵阵,更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