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一愣,也看向禅院甚尔,他不觉得之前甚尔跟他说的都是假的。
禅院甚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手还牵着绘里,神情动作放松自然。
“是啊,我还知道怎么让这破狱门疆解开,”禅院甚尔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但我现在不能这么做。”
伏黑惠还没问为什么,禅院甚尔就主动开口,他平静地看着惠,站在原地,却好像看着整个咒术界般
禅院甚尔厌恶禅院家,也厌恶咒术界,偏偏他就是现在站在顶峰的人,所以他也很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以绝后患。
杀了一个羂索,然后呢?咒术界依然是肮脏的,对方埋下的钉子也依然存在,一切都没有真正改变。
禅院甚尔的衣摆飞扬,他面无表情,如同最初时离开禅院家那般倦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能够做到一切。
他终于说话,那双眼睛里是近乎偏执般的炙热,或许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禅院甚尔缓缓说:
“惠,我说过我会清理这个垃圾堆,现在,不是非常好的时机吗?”
家主甚尔
禅院甚尔讨厌咒术界,却又深知只有咒术界才能带给他想要的东西。
就如同最初他在禅院家时一样,哪怕被丢进咒灵堆里,又或是被人打压看不起,遭受白眼和谩骂,这些都没能让他有什么改变。
他不觉得自己要对禅院家做什么,也深知自己没办法去改变这种现象。
所以他就像禅院家庭院里最不起眼的一块石头一样活着,明明有着最强大的实力,却卡在中间不尴不尬地活着。
他无力也无心去改变,他也是咒术界是禅院家腐朽封建制度里的一份子而已。
那份恨意在心里缓慢成为了自我厌弃的起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做不出什么去改变的举动。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多大志气的人,也可能禅院家早就在潜移默化间将他同化了。
禅院甚尔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反抗,就是揍遍半个禅院家后,离开了这个充满着恶臭味的垃圾堆。
然后他遇到了自己的挚爱,之后又发生了许多的事,禅院甚尔从终于拿起了刀,对准那些他从小便痛恨的人们。
可即便是这样,禅院甚尔依然是要护着禅院家维持着咒术界,甚至做出这些举动,也只是因为他的家人们。
他厌恶着咒术界,却也只能依赖着咒术界。
听过他小时候遭遇的绘里曾经抱着他,心疼地说:“人小时候受到的创伤,要用一辈子来弥补。”
或许绘里说得有道理,禅院甚尔被冷风吹得有些出神。
刚才他的视而不见里,确实是有着觉得这个恶心封建祸害人的咒术界直接一把火烧了也很不错的想法。
那些晦涩的,黑暗的,痛苦的过去,怎么能是轻易抹去的呢?他们都该和自己品尝到一样的痛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