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家主不喜欢有人伺候,小少爷可爱又听话乖顺,确实是份很不错的工作。
“我知道了,明天去看看吧。”禅院惠点头答应下来,却在房间门口看到了甚尔,他的话一顿,话锋一转,“三天,我会去看她们。”
女仆乖顺点头,对着甚尔行礼,随后安静无声地离开了。
“惠,”甚尔的声音有些模糊,他向惠伸出手,“走吧,去后院。”
禅院惠的动作没有停顿,干脆地把手放上去,脚步缓慢地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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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是只有身为家主的甚尔才能进的地方,因为一直没有个准确的定名,久而久之大家都叫这里后院。
实际上这里只是甚尔搬到禅院家深处的家而已,是他们最初的家,简单的三室一厅。
禅院甚尔想以前每一次那样,难得耐着性子蹲下身,轻声问:“惠,要继续吗?”
禅院惠认真点头:“当然,妈妈需要我不是吗?”
他的发饰有些乱,甚尔伸手整理了下,牵着他走进了家里。
绘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看上去很虚弱,身形都变得透明了几分。
但她很开心,抱着惠转圈圈,又是摸头又是亲吻,用着不熟练的语言夸赞着惠。
惠显然也很高兴,他红着脸看着母亲的模样,乖巧的顺从对方展示自己。
一个庞大非人的存在抱着稚嫩幼小的孩子,黑色的怨气四溢,两个人却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劲,相处的其乐融融。
而甚尔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禅院惠和母亲说着话,脸色却越发苍白。
只要是有咒力的人看到这一幕,就能看到绘里身上的诅咒缓慢跟惠连接起来,不断地汲取着惠的咒力,也在将自己的力量给予惠。
这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加强的联系,为了绘里能够存活下来,也为了惠能够存活下来。
至于其中的原因,甚尔微微敛眸,总归是他的错,让自己的家人落入这样的选择里。
他只是安静地看完了全过程,然后拥抱住他们,看着家人开怀的笑容。
禅院甚尔看着他们,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在污水里浸泡翻滚后,又被拖出来暴晒在阳光下,凌迟虐待般的痛苦和获救的喜悦一同存在,淹没了他。
“我会找到办法的。”他只是低着头,很轻地说出重如山的承诺。
他的孩子和妻子都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拥抱住他。
禅院惠不懂甚尔自爱烦恼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难过,所以用脑袋认真地蹭了蹭他。
虽然身体是疼痛的,但他知道只是疼痛而已,他觉得很划算,用这个换母亲的存在。
禅院惠不记得过去也不记得这些是为什么,却依然记得即将失去母亲的惶恐,那是他哪怕用生命为代价也想要留住的人。
绘里和惠相拥而眠,禅院甚尔动作温柔地把惠放在床上,给他摘下繁杂的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