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把刀停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脖颈处,没有控制好角度,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一点他的肌肤,流下丝丝的血液。
“我明白了,”产屋敷耀哉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些无奈,“你觉得我现在被诅咒缠身,命不久矣的模样,足够痛苦吗?”
他在问千鸟,却没有等待对方回答,只是继续说:“执着于痛苦和仇恨,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成为淤泥的一部分,再也不见天日。
我的每一刻都在因为诅咒而疼痛着,但我并不痛苦,因为我有太多足以支撑我的存在。
在成为恶鬼前保持着人性,你做到了对吧,无惨,在这场棋局里,你没有输。”
千鸟可以直接控制鬼,或者根据自己的了解把鬼杀队的人通通击杀,他甚至真的可以通过这些去主宰这个世界。
但他没有这样做,哪怕他自己不觉得,但这或许确实因为那为数不多的善意和从小到大的教育潜移默化着的。
“你是个坏孩子,但也只是个坏孩子。”
最后,产屋敷耀哉感叹般的说完这句话,他其实不知道说得这些话有没有用。
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在曾经的很多时候,产屋敷耀哉的每一次开口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鬼舞辻无惨是个恶人,他无恶不作,毁灭无数家庭,却没有丝毫羞愧之心,但他却又胆小易怒,惧怕死亡。
那产屋敷无惨呢?他是个坏孩子,做了说了很多让人恶心的话,但或许是有人拉着他,他始终没有真正的越过底线,如同没有长大的孩子般任性胡闹。
能说他是个好人吗?应当是不行的,但要因此判定他是该死的恶人吗?
他不想要一个人待在属于自己的深渊里,想要所有人都和一样痛苦着,所以做出来这一切。
矛盾又自我,懵懂又痛苦,这就是现在的产屋敷无惨。
“……你每一次这样都让我感到恶心,”终于,千鸟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平淡,“你似乎只是把我当成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样的包容让人作呕。”
他不知道产屋敷耀哉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却知道那不是对的。
至少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因为敌不过产屋敷耀哉所以才没越过那条线,跟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都没关系。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愿与鬼舞辻无惨这样的存在相提并论,也不想去说什么自己是好人这样恶心的话。
他只是想要自己开心,想要自己活得越来越好,想要拥有金钱权利,成为所谓的人上人。
这是他从小时候起便一直怀揣着的理想,就算是现在也没有改变。
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想曾经学会了什么时的优越感,又或者是嘲讽他人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时的兴致勃勃,在很快后便会消失,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