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停云脸色也不好看,“不要妄动,先看看再说。”
“赵大人,这确实是是我夫人的手。”孙敏宁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他竟然伸出手去,抱住那双手,“今日早朝前,她就是用这双手服侍我更衣。”
赵拂叹道:“你这夫人死前都不肯认罪,我只好将她的手砍下来,请孙大人辨认一二。”
“我妻无罪!”孙敏宁忽的大喊!
他将那双手抱在怀中,泪水滚滚而落,哽咽道:“太后,陛下,臣妻枉死!臣请大理寺严审此案,还臣妻清白,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殿上诸人皆小声议论起事情缘由。
孟太后环顾一周,扬声道:“赵大人,孙卿要重审此案,不知你以为如何?”
孙敏宁毕竟跟着她多年,虽说因赈灾一事生了嫌隙,但赵拂竟然不动声响的诛杀朝廷大员亲眷,委实太过骇人听闻。
若非他是两朝元老,背靠百年世家,早已将他拿下入狱。
赵拂轻蔑一笑,“不必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须再审。”
大理寺卿战战兢兢上前,“是,臣,谨遵太后,赵大人旨意。”
“胡闹!”孟太后大喝一声,“人命关天,岂可如此草率!”
“太后,孙夫人的命是命,我家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说来说去,不过是赵晓芹一面之词!”
“这话不是赵晓芹说的,是我说的!”
赵拂当堂咆哮,百官皆不敢言,连孟太后也没了声音。
卫时雨气的咬牙,“当真是指鹿为马!”
隆庆帝亦劝道:“母后,孙夫人已死,此事便已了结。”
“不然!”
赵拂打断隆庆帝,“孙大人教子无方,臣尚要追究他的罪过。”
隆庆帝皱眉道:“赵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难道孙大人无罪吗?”
“若当真有其事,孙大人疏于管教,自然有罪。”高逢渊起身道:“但如今全凭赵大人一张嘴,只怕不能就此定罪!”
“我若就要定罪,又当如何?”赵拂简直疯了,在大殿之上目中无人。
比起他来,从前夏停云的张狂实在不值一提。
“国法何在?”高逢渊厉声道。
“国法?”赵拂大声道:“我赵家跟随先帝打江山,死了多少儿郎,那时怎么不说国法呢?”
“你!”高逢渊简直要气厥过去。
跟随先帝打江山的功臣自然有,但绝不是这些世家。他们盛世敛财,乱世之中,向来是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高大人,且退下吧。”隆庆帝开口。
高逢渊怒而退席,“陛下,恕老臣不能和这匹夫同殿!”
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赵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道:“诸位还有谁看不惯,一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