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沾闻声走进殿来:“殿下有何吩咐?”
萧遣又喝下一杯酒,道:“去库房取五万两白银送给白檀,说楚王贺她开张大吉!”一股怨气荡了开来,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满天乌云。
郭沾:“是。”
江熙察觉到事态发展歪了,忙道:“殿下不是这样的……”
萧遣双手握成拳,不容他解释:“把江熙跟这两道菜叉出去!”
侍女连忙将“热心肠”撤了下去,冷安上前抓住江熙的胳膊。
这事发突然,江熙也懵了,来不及解释,直说出目的:“殿下让我同往猎考吧!求殿下了,我想去打猎!”
冷安一边拖住江熙往外走,一边道:“难道谁又不让你去打猎了,非要在武试期间?”
江熙喊道:“我想见见武试的大场面。殿下允了我吧!殿下!!!”
萧遣:“别再让我看到他!”
步奖缩了脑袋,以为萧遣故意拿江熙做法抗议太后催婚,实在是偏激了些。
太后倒是遂了心愿,起身下令:“从今往后,江熙不得踏入承影宫,见到楚王自行回避。如有违令,跪罚两日!”
江熙就这样被扔出了承影宫,仰天哀嚎:“不!”
里面,由于酒精刺激,萧遣渐渐上头,烦躁得坐卧不是,再次下了逐客令:“母后请回吧,我想静一静!”
而他们要的就是萧遣接下来的状态,走才怪了。太后令侍从全都退出去,把门合上,自己与步奖留下来。
萧遣单手捂额倚在桌前,紧闭双目,唇齿微张,似有一股气卡在了喉咙,使他一抽一抽地呼吸着。他是醉了,但这不是他醉的模样,是难受。
太后:“遣儿可有心事?”
萧遣又急又愤:“走啊!我如今又不是三岁小孩,吃个饭还要一堆人来哄吗。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刻石头,又不是病入膏肓,又不是寻死觅活。有事就召,无事勿扰!”事事都被盯着管着,让他倍感窒息。
太后敲着桌面,用心良苦道:“三岁小孩能不吃饭?作践身体的事,做娘亲的不允许。”
萧遣起身在殿内不安地来回走动:“我只是一天没吃饭,怎么就惊动母后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来管我了!”
步奖说:“好好好,依殿下。咱们不说了,殿下冷静冷静。”
萧遣痴痴地跑到书桌前,盯着一本日记,苦笑了一声,说话阴阳怪气起来。
“当天子真累啊,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事,天子的身子也金贵,关系江山的命数,是风也吹不得,雨也淋不得,打个喷嚏整个太医院都要震一下。还是王爷好,有大把的清闲,不用担心闹个肚子、吃错个东西就会伤到国家的命数,想去哪便去哪,什么豆腐花咸的甜的,哈哈哈……如今萧郁是天子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去了,到头来清闲的只有我,如今我的话也不听了,趁早散了干净!”忽的朝着步奖大吼道,“萧郁才是你们心尖上的人,你们还来做什么,去伺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