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是比较忌讳看见出棺的,所以叶新夏再三嘱咐林筠初今日要是没听到炮竹声就先不要回去。
林筠初听话地猫在店里给三个新店员做培训。
刘二宝三人脑子还算灵活,一个上午讲下来,三人对培训内容都理解得差不多了,下午林筠初就懒得管他们了,自己往收银台后的椅子一躺,拿账本往脸上一盖,睡觉去了。
柳鱼儿按照先生指点的位置,带着几个专门做丧事的方面的工人到地里挖坑,等时辰到了就可以将柳老汉下葬。
谁知坑才挖了一半,就被两个个陌生人给阻拦了。
“小姑娘,你们这是……要下葬?这可是我们家的地啊,你们是不是认错地了呀?”
一个大叔杵在坑边,见柳鱼儿头上戴孝,心里有点膈应,但是态度还算温和。
死者为大,一般只要没什么利益冲突,也不会有人去阻碍人家做丧事,不过眼下柳鱼儿在自己的耕地里挖坑建坟,他却是不得不管的。
柳鱼儿一听大叔说这地不是自己的,懵了一下,正在挖坑的几个工人也停了下来,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这、这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地了呢?这地里的玉米还是我和妹妹刚种下不久的呢,会不会是两位长辈弄错了?”
柳鱼儿也搞不懂眼下的情况了,这地一直就是柳家的,都种了十几年了都,怎么突然就成了别人家的地了呢?
大叔见柳鱼儿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也懵了,想了想,对柳鱼儿问道:“你们和镇上东巷的柳老汉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
“那不应该啊,这地儿前阵子他卖给我们家了,连地里的作物都一起卖了,多收了我们三百文钱呢。说是家里急需用钱,给侄子还赌债来着。你爹没跟你们说吗?”
站在大叔身边的婶子也是满脸疑惑。
柳鱼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块地是家里所有土地里最大的、土壤最肥沃的一块,还是当年娘亲的陪嫁,家里也就三四亩地,这一块就占了一亩多。
为了堂哥,父亲真的是连一点活路都不给她们姐妹留下,连母亲的陪嫁都不放过。
想到这里,柳鱼儿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蹲下身子小声哭泣。
这块地都卖了出去,其他的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都没有了,以后她和妹妹可怎么活啊……
大叔和婶子看见柳鱼儿伤心的模样,有点不知所措。
大叔拘谨地挠了挠头,看了柳鱼儿两眼,转过去和自家媳妇小声商量,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跟柳鱼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