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闲点点头。
然后他轻车熟路地找到目的地,静静地在墓前坐下了。
他神色很平静。
墓地建在山腰,入秋转凉,太阳西斜后温度渐渐低了下来,偶尔有风吹来,叫人裸露的肌肤一阵阵发冷。
不远处的女孩擦擦眼泪,拉上外套拉链,轻轻离开了。
而问自闲还留在原地。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在其他人或呜咽或哀嚎的声音中如同一尊塑像,沉默地坐着,直到人们离去,四周逐渐冷清。
有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由远及近。
问自闲没有回头,直到一件外套把他罩住了。
像是刚从身上脱下来,衣物上还有主人的体温,驱散了一些秋风的凉意,宛如爱人长途跋涉后的怀抱。
在熟悉的荔枝香味中,问自闲缓缓眨了下眼睛。
有人从背后结结实实抱住他,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找到你了。”
那则报道只在公众眼中出现半个小时,然后火速被撤下,很快互联网上只有只言片语,再难找到确切信息。
案件重大……已成立专项组……正在推进……
邯知快速浏览着网页,试图在庞大的信息流中找到一些关键词句。
何叙说:“别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不如让你再单身几年好了。”
邯潭双手抱臂,神色冷淡。她有两天都没联系上陈捥卿:“我还想军研处的oga,匹配度又那么高,到底不会出错。”
“姐。”邯知打断她,极其认真地说:“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邯潭和他对视片刻,表情有些松动,但语气依然没变:“你保证?你的保证算什么?他已经上了通缉名单。”
邯知沉默了。
当时看见新闻后,邯知立刻拨打问自闲的号码,电话铃声却在餐桌上响起了。
是了。邯知看着不远处亮起的屏幕,默默挂断了电话。
给邻居送个东西而已,很快就会回来,没有带上手机再正常不过。
电话联系不上,人不知所踪,邯知也找了物业要了监控录像,仔细地看。
问自闲出了门后就按了电梯下楼,路上遇到邻居还打了招呼,一切看起来都那样平常。
然后他离开小区,头也不回。
即使早有预料,但看到这一幕时,邯知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下坠。
任予笙摸了摸下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吗?嗯……比如说日常中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求婚取消了,任予笙手里揪住一支道具气球,随意晃了两下。
邯知仔细回想,从他们搬回市里的这些日子,到台风天,到发情热,再到他们最初相见的那一天:
“他经常会陷入一种情绪低落的状态,一开始我以为是住院导致,受伤了所以有些颓靡。后来又觉得是他私下使用的药物和一些腺体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