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防部门决定于x月x日启动防台风4级应急响应。请广大市民密切关注台风预警信息,及时掌握台风动态,做好防范,确保安全!”
电视机里播着天气预警,邯知路过时看了两眼:“台风要来了啊。家里得多准备一些东西。接下来就不要出门了。”
问自闲说:“阳台上的花也要搬进房子里,我把它们照顾得很好呢。”
他端着水杯,愁眉苦脸地被邯知盯着吃药。
其实吃药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困难,只是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很新奇。
出于关心的约束,给人一种被棉花包裹着的柔软。
药吃完了,两人窝在沙发上,问自闲摆弄看手上的荔枝挂件。他的小雪花还没完工,剩余两个小角。
邯知按了遥控器,电视换台。
家长里短的都市剧,换掉。财经晚报,换掉。法治讲坛,换掉。
跳转到新闻频道,主持人面对镜头,面色凝重,语速很快地讲着什么。
邯知还想按下按键,身旁的人忽然一把按住他的手。
他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怎么了?”
屏幕上正插播一条案件,有个beta的尸体被人在某个巷角发现。那里正是监控死角,平时无人经过,一切证据表明beta是意外死亡。
问自闲死死盯着屏幕,那个人的脸被油布盖住,无法看清。但是探出的手腕上有一个弯曲的疤痕,像条蚯蚓在肌肤上爬行。
邯知转头这两秒,画面刚好切过了。等他看回屏幕,主持人已经在讲述别的话题。一切正常,看不出一点端倪。
问自闲松开了他的手,沉默着。
邯知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低头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问自闲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回答他:“没事。”
邯知仔细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担心:“是不是吃药了头晕,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端到问自闲面前时,惊觉他手凉得要命,吓了一跳,连忙打电话询问医院。
一直到晚上,问自闲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的。邯知担心得不行,尽管oga说了好几次“没有事”,他还是放心不下,把人打包塞被窝里,一会儿摸摸手臂一会儿摸摸额头,眉头紧蹙,直到人合眼入睡才稍微放心。
问自闲这一觉睡得却很不安稳。
梦境混乱了他的记忆,使他重回孩童的躯体,赤足在狭长走廊狂奔,跑得那样快、那样急,被镜子的碎片扎到了也不要停下。
接着空间也扭曲了形状,他的逃跑没有终点,脚下每一步越发踏不到实地,还要艰难躲过沿途伸出无数想要抓住他的手臂,黑暗里堆叠出一张张拉长变形的脸——而他、他在其中看到熟悉的眉眼。
下一刻,问自闲听到自己凄厉的尖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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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预警有参考
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邯知第一次在医院看见晚自习会心软了,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晚自习是我的小名,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