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说这个了,跟我去干活。”
“干什么?”
祁连把萧山雪拖起来推着向前走,狼在两人腿边亦步亦趋,似乎想驮着它的宝贝向导。但哨兵站要求不能随便放精神体出来,祁连强行把它收回图景,狼委屈地哼哼了两声消失在虚空。
“搬家,走吧。”
新房间在宿舍楼最高层,说是一室一厅带独立卫生间和阳台,其实就是个大阁楼。
一室还算敞亮,除了和楼道连接的一边和承重墙之外,剩下的两面都是玻璃墙,夹角处挂着厚重的窗帘。不知是站长还是司晨的主意,里边放了张不算大的双人床,旁边却塞了两个写字桌。
相较之下一厅狭窄得像个玄关,堪堪塞下一张嘎叽作响的旧沙发和一张小茶几,两个人面对面得错身才能过。
所谓的阳台就是阁楼外边的空地。不挡风不遮雨,五米外有个单独修的卫生间。那里水压小得可怜,从楼顶砸了个洞把下水道连到顶层的盥洗间去,旁边有老鼠脚印,不知道这些小东西飞天遁地到顶楼来做什么。
其实祁连对这个环境还算满意,但萧山雪看见玻璃墙的一瞬间就僵了。
“能不能不住这里?”他的脸都白了,“我可能会死。”
“你不会的。”
“我……”萧山雪咽了口口水,“我对玻璃幕墙有阴影。”
“有窗帘。”
“我不……”
祁连捂了一下他的眼睛,手掌从额头滑到头顶,把头发揉得乱糟糟。萧山雪装鸵鸟不愿睁眼,但很快窗帘就被拉上了。
深蓝色的窗帘隔绝尚且有些刺眼的光线,房间里骤然昏暗下来。祁连皱着眉头端详了一下,又拉开一条小缝。
“你睡床,我睡沙发。”
其实屋子里很干净,但祁连似乎是有些强迫症,带着向导从里到外狠狠打扫了一遍,还真清出来了几只虫子。萧山雪脸色一直不太好,但直到睡下也没多说什么。
半夜祁连就后悔了。
他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隔壁传来砰的一声。
声音很闷,一点力气都没收着,像是什么东西直直砸在了地上。楼下传来隐隐的抱怨声,他套上拖鞋蹑手蹑脚敲了敲门,房间门却压根没有关上,应声开了一条小缝。
床上没有人。
祁连慌忙走进去,却踩到了柔软的被褥。他白天拉开的窗帘依旧没有关上,哨兵站的探照灯打进来,恰好照亮他脚前方的那块地板。萧山雪裹着被子滚在地上,背靠床脚睡得很香。
从床上掉下来了,还没醒。
祁连连人带被子胡乱扛起来丢到床上,揉着眼睛准备回去继续睡。但被子还没捂热乎,萧山雪竟然抱着被子走了出来,迷迷糊糊往硬梆梆的茶几上一丢,径直躺了上去。
这可要了命了。